——即便血亲兄妹,尚且都需要避讳一二,她倒好的,好得简直像是拿了公子当姐妹儿似的——
——莫说公子如今痴傻了,即便是没有痴傻的时候,我想,公子也从不曾对她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能有多少感情吧?可偏偏就她兄妹情深得很呐——
想到当初宋离说的那些话,以及童袁飞与童子琴打得注意,甚至童子琴当初动了胎气的事,顾恩第眼底的寒霜当即更浓。
到底是什么地方,给童府的人造成了他顾恩第如此龌龊才错觉,为了前途将来可以将兄妹两人一起收入房中,为此不惜一而再再而三的使出这些手段来?
眸光在童子琴与她那丫鬟的身上来回扫过,顾恩第微微眯眼,朝荆筠吩咐:“你回前头的村里去,请几位婶子过来一趟,将她他们主仆二人接回村去,再让人通知童府的人,来这里接他们”。
荆筠点头,转了身拔腿就跑。
顾恩第又看向秦风:“你在这里照看着他们主仆,不要走得太远,我与村长就在前面”。
秦风点头。
村长看看童子琴主仆,又看看秦风与顾恩第,他倒是没再说什么,只杵着拐杖与顾恩第转身走了,不过刚走出不远,村长不知是想起什么,有些迟疑的道:“方才听你说童府,不知那姑娘可是江城童府上的小姐?童子琴?”。
顾恩第点头:“正是”。
村长顿时迟疑了。
顾恩第狐疑了:“村长有话不妨直说”。
村长叹息一声,才道:“顾大人才刚回来,想来不知去年童府小姐曾发生过的事吧?”。
“哦?”顾恩第意外了,他说:“当初我带着内子去了京城之后,对江城的事便所知不多,如今才刚回来不久,正是忙碌的时候,倒也不曾听人说起过什么事来,村长若是知道,还望言明一二”。
顾恩第虽然声音微凉,但态度温和,并无为官着的架子,村长这才叹息一声,幽幽说道:“去年的时候,这童小姐在江城闹出的事,连着江城周边的几个村长都有所耳闻,倒不是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可是却也差不多了……”。
顾恩第愈发狐疑,不明白一个女子到底做出了何样的事,才能让让一个老村长这么在意,都这么久了居然还一直惦记着不放。
不过很快,顾恩第就知道了。
因为老村长将童子琴与那护卫的事都说了。
童子琴与护卫闹出这种事来,原本也就罢了,可偏偏,这童子琴有了身孕不算,她居然还狠心打胎,将那已经成了型的胎儿,让丫鬟仍到了河边,众人顾忌童家在江城的势力,也就私底下说说而已,但让人唏嘘的是,在童袁飞离开江城没多久之后,就有人说,当初与她传出事来的那个护卫,被童府的人给打活活死了,可怜那护卫已没了亲人在世,连尸体都是他的朋友帮他收的,这件事的是真是假,没人敢断定,不过其他的事却都是实实在在的,容不得童子琴抵赖的。
顾恩第听着,眼底的寒霜更甚。
村长低垂着头,并没有看见,只是叹息道:“好好的一条人命,就这么没了是在是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