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老夫人笑着,连说了几声好。
沐晚晴也忍不住笑了:“这下可算是问出来了,总算是可以让我备礼上门答谢当日之恩了”。
顾恩第微微一愣。
沐老夫人笑叹:“好了,时候也不早了,童潼脚上还有伤,如今都知道了,以后来往也方便了,你们快回去吧,让童潼也好好休息才是”。
马车里,童潼探了头出来:“那我们回去啦,老夫人你回去后,也要好好休息呀,别忘记了过几天来找我玩呀,啊还有晚晴也别忘记啦”。
沐老夫人好笑着连连应好。
顾恩第朝两人作揖,而后这才带着童潼返回了状元府去。
他们走了,沐老夫人却在门边站了许久,她长长一叹,入了后院,刚回了房间,木老侯爷便从门外快步进来,神色担忧:“怎么现在才回来,在向佛寺没出事吧?”。
“没事,就是在向佛寺遇到了童潼他们”。
“童潼?”木老侯爷明显怔愣:“这是什么人?”。
“就是上次将晚晴送回来的那两个人,那个少年,你还记得吗?”沐老夫人满脸笑意:“那个少年他叫童潼,他相公叫顾恩第,还是金科状元,这两年轻人,也真是,居然还能一直忍着不说,让我琢磨许久都不好意思追问,幸好刚才终于问出来了”。
“童潼?”木老侯爷仔细回想,而后也笑了:“原来他叫童潼……金科状元就是他的相公……”。
沐老夫人满脸笑意,她点点头,可而后,她眼眶却有些微微泛红了:“是啊,他叫童潼,可惜了他脑子不清楚,是个痴儿……而且……他的样子,我越看真的觉得越像阿鸾……”。
阿鸾,这是沐老夫人那丢失的小女儿的闺名……
提及这个,木老侯爷也叹息了,他摇摇头:“当初第一眼看见那童潼的时候,依稀间就像是看见了阿鸾小时候的样子,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之后还有什么,也都是这老两口私下说的,外头全无人知道半点。
而顾恩第,他带着童潼回道状元府时,府里的氛围有些怪异,弄得童潼一脸莫名,忍不住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顾恩第对此只是微微蹙眉,他抱着童潼,一路送回朝阳园,直引得周围的下人侧目不已。
入了房间,顾恩第将童潼放到床上。
门外,徐氏推门过来了:“恩第,你们回来了”。
“娘”顾恩第看向徐氏。
童潼顿时略显拘谨,跟着喊了一声娘。
徐氏看了童潼一眼,她蹙眉:“恩第,你先与我出来吧”。
顾恩第点头,待要跟着徐氏出去,袖子却被童潼拽住。顾恩第拍拍童潼的头:“你在这里歇息,我去去便来”。
童潼不太放心,他问得小心:“不会……不会有事吧?刚才回来,我看大家的脸色都……好奇怪……”。
顾恩第保证:“放心,不会有事”。
虽然顾恩第说了不会有事,可是童潼却总觉得好像不太对劲。
顾恩第这一出去许久了后才返回来。
床榻上,童潼就睁大双眼满是迷茫的看他:“相公,娘……刚才都跟你说了什么啊?”。
“没说什么,两只是让我好找照顾你”他抬手,指尖撩过童潼耳边略微凌乱的发,问:“一会让厨房给你炖j-i汤喝?再陪两个小菜,你想吃什么?”。
童潼认真的想了想,而后说:“麻婆豆腐?油焖黄豆?”。
“好,一会就让福嬷嬷给你做”。
一点吃的,就转移了童潼的注意与担忧。
顾恩第看他这幅样子,心里低低一叹,翻飞的思绪,想到的却是之前徐氏与自己说的话。
沈文媛昨日投缳自尽,已经传得满城风雨,而今日沈夫人更是为了沈文媛的事而亲自登门来了……
这件事,很棘手,不论这么处理都很棘手。
如顾恩第所想一般,这件事在第二日,竟然被御史台的王御史直接奏了上去!
大殿之上,奏了顾恩第一本的王御史言辞激昂,只差没有将顾恩第说成了个负心薄情的人。
朝臣之后,顾恩第站在最末的位置,他除了眉宇轻拧之外,脸上倒是不见旁的神色。
皇上满脸威仪他高坐龙椅,对于王御史的话并无太多反应。
王御史话锋一转,又掷地有声的说了一句:“如此行迹毫无担当之人,怎堪大任!”。
王御史这想要参掉顾恩第官位的意思。
大殿里陷入了短暂而诡异的安静,须臾后,皇上才淡淡问了一声:“顾爱亲,可有何话要说?”。
顾恩第从众人之后踱步上前,他朝皇帝行礼之后,才说:“想来王御史平日必定闲赋至极,连这种小事都如此步步紧逼”。
王御史冷哼:“小事?难道顾大人不曾听过以小看大吗?连这种事顾大人都视若无睹,那还有什么事是能让人放心交给顾大人让顾大人去办的?”。
顾恩第转眼朝王御史看去。
王御史依旧陈词昂贵:“女子名节何等重要?多少女子自古以来情愿一死以保名节,怎么得这些到了顾大人的眼中竟城里毫不起眼的小事了!”。
顾恩第话音冷冷:“与国之大事相比,这等事宜便是小事!”。
皇帝听得微微眯眼,那隐约勾起了嘴角似乎来了几分趣意。
顾恩第一个转身,直面朝王御史看去:“王御史如此尽忠职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