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眨眨眼,用最温和的表情说着最无情的话:“我不过是需要借个肚子帮我生崽,延续我们魔宗王族的血脉罢了,我要幸福做什么?”
殷无忧:“……”
殷无忧深吸一口气,指着门口道:“你滚,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你们不跟我一起走?”苍澜道,“他们剑道这样欺负人,把你们关在这里算什么?还利用我弟弟骗我。我打算明天就发起大战,跟他们拼了,让他们知道惹怒本尊的下场。”
“别,”魏轻尘劝道,“论剑大会刚结束,还有很多外地剑修没离去,现在开战对双方都没好处,你不如先想想办法找到苍流和那些失踪的魔修。”
“不找了,”苍澜眉间拧着一股戾气,“先跟他们拼了。”
“我觉得不妥。”魏轻尘抱着j-i,ng巧的青瓷茶杯,提醒道,“魔宗那边……最近也不□□宁吧。你还是尽快找到失踪的人安抚大家比较好。”
他暗示意味十足,明显早有过调查,苍澜看着他突然冷笑了一下。
“你现在倒是挺仁慈善良,”他脸上带着一丝嘲讽,而后突然起身,“多谢提醒,不打扰你们休息了,告辞。”
说完他化作一团黑雾,消散在了房中。
这家伙明显生气了,魏轻尘也没在意。
他的确有意阻止两边激化矛盾,但魔宗那边也确实不适合开战,否则苍澜很有可能被人篡位。他相信苍澜也自有分寸,就懒得管他。
*
七日后,华阳君带着一干人等来到了洗剑阁,宣布对师徒二人解除禁令,让他们恢复自由之身。
他说完就带着人走了,纪濯云留下,等人走光后对师徒俩道:“你们可以回却尘台,也可以帮着找人。”
“可……”殷无忧无j-i,ng打采道,“我们伤还没好呀,不能继续留在这里养伤么?这里房钱一天多少?”
“你还想在这里久住?”纪濯云大为不解,“你是不是被关疯了?”
殷无忧避开他的目光,低声道:“这里挺好的……”
纪濯云皱起眉头,百思不得其解:“好什么?”
“这可是方家的豪宅,能不好么?”
殷无忧看了老家伙一眼,心想,那张床就挺好,结实,宽大,在被窝里怎么折腾都不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那茶几也挺好,上面铺着的那块毯子很暖和,坐在那儿完全不会凉屁股;那面向屋后的窗子也不错,手抓在镂空的窗格里,把脑袋伸出去就能看到屋后那片雪竹,可美了……
还有好些地方,他们还没来得及探索。
这几日他和徒弟被关在里面,好吃好喝伺候着,过得极为幸福,导致他现在还真有点舍不得离开。
但这里的房钱贵得吓人,后来他俩还是不情不愿地跟着纪濯云离开了。
纪濯云听殷无忧说伤没好,就让他带着徒弟回却尘台养伤,还特地介绍道:“你师叔把后山给你收拾好了,种了些花花草草,栽了一排雪竹,还养了一池锦鲤……哎,对了,你先前养的那只傻鸟呢?”
“人家叫阿花,不叫傻鸟。”殷无忧道,“让它陪林青游历江湖去了,林青就是春秋剑堂的少主,我们先前提过的那个年轻人。”
他看看远处的山,淡淡道:“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好不好……”
“这样啊。”纪濯云讨好般地问,“那我再给你捉一只?”
看得出来他根本不在意阿花和林青好不好,他只不过想借这个机会哄徒弟。
“不要。”殷无忧残忍地拒绝了他,“我自己都还要靠别人养活,哪还养得了鹦鹉?”
“那,那……”纪濯云有些局促,又极力挤出慈祥的笑容,“那先回却尘台吧,你师叔烧了j-i在等你们呢。”
殷无忧本不想去给他们添麻烦,毕竟他们师徒俩身份特殊,容易被人借题发挥。
但想着师叔替他收拾好了屋子,还烧了j-i在等着,不去的话师叔可能会伤心,他只好去了。他打算过去同师叔喝顿酒,同他解释清楚就走。
不久之后,一行三人到了却尘台山脚下,抬头就能看到山顶云雾飘渺,宛若仙境。
殷无忧在这里长大,八年未归,他一时间有些近乡情怯。往事纷至沓来,无数回忆涌入脑海,他顿住脚步,沉默不语。
纪濯云本是走在最前面,此刻他回过头来看了魏轻尘一眼,低声提醒道:“回去后,你俩分开睡,不能住一屋,记住了么?”
魏轻尘还没说什么,殷无忧突然拉着他转身就走。
“告辞。”
作者有话要说: 纪掌门:这要是我儿子,我直接一掌拍死!!(╯‵□′)╯
☆、那一夜
却尘台坐落在一片雪山上,常年银装素裹,白雪皑皑。门派校服则是取黑色,上面绣着身姿翩然的仙鹤。一黑一白,相映成趣。
纪濯云本想带着殷无忧和魏轻尘大摇大摆地在众人面前晃一圈,宣示自己把这俩人带回来了。
但殷无忧却直接拉着他徒弟轻车熟路地抄小道飞去了后山,避开了前山的弟子们。纪濯云猜想他估计是近乡情怯,不愿见人,便也不好勉强,打算等他们住上几日了,再寻机带他们见见大家。
他到后山时,那三人已经在饭桌边坐下了。
齐间烧了j-i,还备了小菜,温了好酒,活像个独守家园许久的贤惠老母亲。饭桌上他热情地招待师徒俩吃这吃那,根本没理会过自家师兄,只有在纪濯云夹起一条j-i腿时才抽空瞪了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