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姓贾,名仲文,敢问姑娘芳名?”
“在下姓林,单名一个‘镜’字,‘心如明镜’的‘镜’。”
“姑娘可是洛阳人?”
“我是北方人,最近才随家兄迁到了洛阳。”镜琢磨着怎么编故事,那就先姑且称白雪为“家兄”吧!
“我也不是洛阳人,家住临安,到这里是来游玩儿的,不知附近可有什么游山玩水的好去处?”
“我也刚到这里,平日不常出门,所以了解不多。”镜心想自己就住在山里,她居住的琉璃树附近可都是游山玩水的好地方,但有白雪这个山大王,那岂是普通人类能去的地方!
“真是可惜,与我一同来的朋友刚到这里就染了风寒,所以我只好自己在这里吃饭。姑娘怎么一人出行呢?带个下人要安全许多。”
“公子不也是自己一人。”在镜的印象里,贵族公子出行时身边肯定要跟着家丁或是打手。
“哈哈,小姐是千金之躯,和我们这些男子不能相提并论。”他眼见镜一身昂贵的暗红色刺绣外罩,里面露出鲜红色的衣角也都是极好的料子。戴着的雕花耳环和手镯上镶嵌的可是上等的红翡,极为罕见。这个少女一身如此昂贵的行头,却一人出行,难道不怕歹徒起贪念吗?
“哪里是什么千金之躯?”镜淡淡地笑了。
贾仲文也见过不少名门淑女,可从未有过此时的感觉,竟然胸中有些异样,似乎是心跳加快了。镜素面朝天,不是一眼就能惊艳的那种。她将不长的头发随意一绾,皮肤如象牙一般洁白光滑,眼睛如黑珍珠般漆黑明亮,却长了一对英气逼人的剑眉,她鼻梁高挺,唇红齿白,这一笑就如雨后的荷花一般明丽动人,即使身着红衣,也有一股清淡自持的气质由内而外地散发出来,她究竟是何方神圣?
“小姐说笑了。”他终于察觉自己正看着对面的少女出神,急忙说着看了看窗外,没想到自己竟然如此失态。
贾仲文点的菜端了上来,却有海鲜羹、蜜姜、荷叶蒸r_ou_、素什锦、淡菜虾汤,还有点心澄沙团子、芙蓉饼等等,都是清淡的菜品,还有一壶烫好的竹叶青,满满摆了一桌子,看得镜几乎要流下口水。
“这是预先订好的菜,本来要两个人吃的,但朋友此时正在别院养病,还好遇到了你,要不然我自己坐在这儿吃着一桌子菜可尴尬了……姑娘喝酒吗?”
“只喝一点。”贾仲文给镜小酌了一杯酒,镜轻轻沾了沾唇,开始吃菜,心想这人长得真好看,举止又得体,好像不是那种普通的纨绔子弟。
镜并没有显得十分拘谨,正大快朵颐之际却听到一个讨厌的声音在楼下响了起来,她只后悔当日下手没有再狠一点……
“妖女!快下来受死!”
镜差点将手中的筷子折断,转脸向楼下一看,果然是胡非子。
那个妖道这是来找死吗?
这里人多不好动手,镜继续吃着,装作没有听见,可是胡非子依然对着窗口叫骂着。贾仲文心生疑虑,这不是他父亲找的道士吗?现在他在这里纠缠镜要干什么?
胡非子开始大喊:“妖女!当日贫道疏忽大意让你使j,i,an计逃脱了,快下来与我一较高下!……”
“好个不要脸的臭道士。”镜冷笑了一下,将筷子缓缓放下,已决意下去让他闭嘴,刚想起身,贾仲文却已先站了起来。
“我去去就回。”他说着快步走下楼去。
胡非子一看下来的是个衣着不凡的公子,害怕又是什么道行极深的妖怪,向后退去。
“你可认识我?”贾仲文开口便问。
“我怎么会认识你?”胡非子摸不着头脑,不知这少年是何来头?
“在下贾仲文,当朝宰相之子,家父托给你的事你办妥了?就跑到这里来丢人显眼!”
胡非子这才觉得这个公子有些面熟,急忙点头哈腰地说:“啊,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贾少爷有所不知,其实……”
“还不快滚。”贾仲文一直面带微笑,说话的语调也十分平静,正是这和说话内容的极大反差让胡非子觉得害怕。
贾儒有两个儿子,传说长子贾伯文斗勇好狠,空有匹夫之勇,次子贾仲文却知书达理待人和善,连下人都十分喜欢他。可是如今看来,这贾仲文却不是好惹的,但他为什么会和这个妖女在一起?
“我这就走……”胡非子灰溜溜地离开了,贾仲文回到楼上,镜嘴角上扬,皮笑r_ou_不笑地审视着他。
镜在二楼,却把他们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她悄悄问了伙计确定贾仲文究竟是什么人,伙计惊讶地回答:“天啊,小姐这都不知道就和贾少爷同桌进餐了?他就是当朝宰相贾儒家的二公子,贾仲文。”
镜装作什么都没听到,问贾仲文:“那个道士怎么走了,你和他说什么了?”
“我跟他说如果他再无理取闹,我就喊官兵来抓他。”
“他是个疯子吧。”
“我看他神智是不太清楚,不要理他,我们继续吃饭。”
此时贾仲文更加疑惑,镜究竟是何人?
酒足饭饱,镜起身说:“谢谢你的款待,我该回去了。”
“我骑马送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