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之前她可能有机会逃开,但每每的迟疑跟犹豫让她成为如今的新娘。红色的盖头下的视野,只有小小的一块地,一方罗裙与大红的花鞋,鞋面上绣着连理枝,青色的云纹绵延缀着红色渐变花瓣粉莲,如此的喜气。
又如此的讽刺。
周围闹哄哄的人群嘻笑声让她的头痛了起来,像是用针一点一点地刺着脑壳里最柔软的部分,从一小块的面积逐渐扩大,摆脱不掉,晕眩难耐。机械地跟着牵引走动,拜完了天地,被送进新房一个人待着,八月的夏天,一股寒凉从身体里窜了出来,甚至想用手臂去环抱自己求取温暖。
头还是有点痛,她把脚从地上缩放到拔步床的台阶上,手肘枕着膝盖,头抵在手臂上,整个人蜷在床的边缘。屋子里是安静的,静得可以听到远处传来的嘻闹声,她缩着脑袋闭上眼睛,彷佛可以藉由这样来逃避这个地方。蓦然一声推开房门的叽嘎声,吕如意反射得捏了自己的手臂一下。
她听着脚步声走到跟前停下,“坐好。”那个男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