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约没离开他的唇,嗓音又低又模糊,“我们这些天一直没做,我本来想等你主动的……”语气隐隐有不满。
柏方时:“……”
行啊,还学会转移话题蒙混过关了。
不过他们一直没做也是事实,原因很简单,柏方时在这方面说是矜持也好,冷淡也好,或者说是从直男变弯的历史遗留问题,他的确不太习惯主动。况且以前总是盛约粘着他,现在盛约一点表示也没有,他以为盛约不想做呢。
柏方时略一走神的工夫,衬衫就被解开了,盛约的手指按在他锁骨上,低头亲了又亲。
“……你先把话说清楚,别跟我搞这套。”柏方时仰起头,推了推盛约的肩膀,没推开。盛约可能打定主意要装聋作哑,随便他怎么说,手上的动作不停。
柏方时被弄得不太舒服,下意识地躲避,却根本躲不开,盛约粘人的时候简直一点喘息的空档也不给他,愈吻愈激烈,要把他的呼吸也吞进肚子里似的。
柏方时拒绝不了——他有那个力气拒绝,却不好太过用力、把亲热变成打架,他们实在是太久没亲热了,这么拒绝会伤感情。
以至于他轻微的挣扎反倒像极了欲拒还迎,盛约跨在他身上,伸手把上衣脱了,露出赤裸的上身,又低头来吻他。
柏方时的手被盛约握住,一边接吻,一边伸到下面去解开了盛约的皮带。
“这几年你想不想我,哥哥?”
盛约的语调粘粘糊糊,“想不想”,显然不是字面意思,其中的暧昧意味柏方时听得懂。他没说有还是没有,弯起唇角笑了一下。
很轻的微笑,看得人心痒痒的。盛约心口一热,当他默认了。
早在前几年,他们还没分手那阵子,柏方时每次去国外找盛约,盛约都要把他折腾个半死。
满足yù_wàng是一部分,更多的是通过上床来发泄心里某些表达不出的东西,那段时间盛约太压抑了,柏方时也一样,他们俩谁都顾不上安慰谁,纠缠在一起高潮才会让他们在反复的争吵中得到短暂的轻松和快乐。
一段感情走到那种地步,就像绷紧到极致的弦,迟早要断。
但是那时的每一次性/事柏方时都印象深刻,性是爱的一部分,他和盛约做得多了,渐渐体会到了不一样的感觉,很难形容,更深入了吧,品味到了性与爱完美交融的美妙滋味。
这份美妙投s,he到对方身上,让他们对彼此爱得更胶着。
柏方时还记得,当时盛约最喜欢看他露出挣扎崩溃的表情,每每要吻到他窒息为止,奇怪的是,现在看盛约的反应,他竟然又有了点类似的感觉。
是因为抑郁症么?盛约的j-i,ng神依然很紧绷,开心也隔着一层y-in霾,不彻底。
……那他还敢不吃药。
柏方时的注意力又绕了回去,忍不住想教训几句,但是气氛太好了,他忍着没作声,任由盛约把他的衬衫和裤子脱了,配合地抬起腿,内裤顺着脚踝扯下。
“家里有润滑吗?”
“好像没有。”
“也没有套?”
“嗯。”
“……”
盛约笑了一下,莫名像一只被顺了毛的猫,甜兮兮地舔了柏方时一口。
“干嘛?”柏方时不知道哪句话戳到他的高兴点了,这个人y-in晴不定的毛病和以前一模一样。
盛约却还没完,舔完柏方时的唇,又去咬耳朵。柏方时的耳垂被弄得一片s-hi热,盛约放轻了嗓音,贴着他问:“哥哥,你这几年一直禁欲吧,是不是等我等得很辛苦?你有没有梦到过我?……我一直都想问你,你会想着我安慰自己吗?就像这样——”
(略)
每当这个时候,柏方时才会真切地感受到,盛约不是他女朋友,是男朋友。
男人在床上展现出的攻击性和他的性格没多大关系,“蹂躏”自己的伴侣几乎是原始本能。
柏方时被从里到外蹂躏了好几遍,下床时骨头断了似的,一脚踩在地板上,差点跪下。
盛约把他抱起来,好好地抱回床上:“别乱动。”
柏方时:“……”
这时已经半夜了,他们的晚餐泡汤了,明天能不能正常上班也很难说。
柏方时盯着躺在自己身边的盛约,发了会呆。
不得不说,盛约先生转移话题的本事很厉害,他差点就忘了今天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明明是盛约的错,结果受苦的是他,他真是造了什么孽?
“盛约。”柏方时开口,“你不准备解释几句吗,就这么蒙混过关了?美人计?”
“你真的想听我解释么?”盛约垂下眼,他停顿了几秒,嗓音很轻地说,“我不想吃药,不想治好。”
“为什么?”
“因为——”
盛约偏头看柏方时,“因为生病了我才能得到你更多的爱啊,哥哥。”
既然开了口,盛约就不隐瞒了。他的口吻说不上是自嘲还是通透,坦然得很:“我们要在一起,我总是心里没底呢,虽然我说不想要你的同情……是假的,如果能用同情和怜爱绑住你一辈子,我求之不得。”
柏方时面色一沉。
盛约还没完,“左右不是什么要命的病,和你在一起我怎么舍得死?所以不用吃药了,这样就挺好,我很满足——”
话音未落,哗啦一声,柏方时掀了床头柜,上面的物件摔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