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别打了!”春风试图拽住他。可此时的雷耀阳哪还有什么理智可言,他甩开春风,一下子扑到路平远身上。
春风被推的后背抵到工作台,没有支撑住,身子又滑了下来。半成品的雕像被晃倒滚落下来,砸到春风的头上,顾不上疼,他又挣扎着想站起来。手掌撑地,一阵刺痛传来,原来刻刀掉到了地上。鲜血一滴滴落到地板上,春风顾不得许多,上前去拉雷耀阳。
“耀阳!别打了!”此时,雷耀阳的脸上也挂了彩,可是,自己的劝阻根本无用。春风站在一旁干着急,看着他们俩人在地上滚啦滚去,头有点晕。
路平远显然没有雷耀阳有力气,他被雷耀阳按在地上动弹不得。可是,他看到春风的头上在流血,还没开口叫出他的名字,春风就晕倒在地。
“别打了!春风受伤了!”路平远死命抵住身上的人,大声地喊。
雷耀阳像是掉入冰窟,浑身战栗。他回头看到倒在地上的春风,踉跄着爬过去。
“春风!”雷耀阳害怕地喊着春风的名字。
“快送他去医院!”路平远忘了身上的疼,帮忙把春风放到雷耀阳的后背上。
把春风放到车后座上,刚打算关车门,春风悠悠地醒了,“耀阳?”
“春风!你吓死我了!”雷耀阳附身紧紧抱住他,嗓子哽咽。
“我没事。”春风也顺势搂住耀阳。
雷耀阳瞥见春风受伤的手,赶忙起身,“我们还是要去医院处理下伤口。”说完,关上车门,发动车子。副驾驶上,路平远靠在椅背上,双眼紧闭。
“你可以下车了。”雷耀阳冷冷地说。
“脸转的真快,刚才不知道是谁,手抖的连车门都打不开。”路平远龇牙,“你把我打成这样,送我到医院也是应该的吧。”
雷耀阳哼了一声,没再说话。一路上,谁也没再说话。
医院里,三个人被同时处理伤口。本来三个挺帅的小伙子,弄得伤痕累累。包扎的小护士像是认出了雷耀阳,一个劲儿和他套近乎。
“徐春风是吧?”一个上点年纪的医生摸着春风的头说,“一周之后,如果感到头晕、恶心、或者呕吐的话,来医院做一个脑ct,没什么不适感可以不用来做了。”
“好。”春风不敢点头,答应道。
出了医院,雷耀阳发动车,让春风坐到副驾驶的位置,对路平远视而不见。
“耀阳上车啊。”春风看着站在车外的人说。
“让他自己打车回去。”雷耀阳没好气的说。
“可是…”春风犹豫着要不要再继续,雷耀阳还在对雕塑室发生的事耿耿于怀。
“春风,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雷耀阳伏在方向盘上,扭头看着他。
“没有。”春风一口否认。
雷耀阳按下车锁键,“让他上车吧。”
路平远上了车,自觉地没说一句话,倒是春风先开口道,“去自在雕塑吧,我把东西拿回去。”雷耀阳抿嘴一笑,春风,你果真不负我望。
回到雷耀阳的家,雷耀阳拥住春风往前走,一直走到沙发处。“春风,你不知道我现在有多开心。”
“我知道。”
“比你知道的要多。”雷耀阳松开怀里的人,让他坐到沙发上。“这两天你就在家休息,等画廊弄好后,你再去工作。如果,实在没事干,可以给我做做饭,还有…想我。”
“这样多不公平,只有我想你…”雷耀阳呵呵地傻笑,春风撒娇了,多难得啊。这一架没有白打,血没有白流。
“我想你远比你想我要多,春风。”雷耀阳亲了一下春风包扎好的伤口。“今天中午我来做饭,你好好歇着。”
春风没有反对,他真的有点累了,昨晚没有睡好,头上的伤口涨疼,他需要休息一会儿。雷耀阳扶他躺好,又去厨房的冰箱里翻了翻,什么都没有,转身出了门。
春风昏昏沉沉的醒来,闻到一阵香气,起身坐起,眼前一片黑。过了一会儿,又恢复清明。
“耀阳!”春风喊他,或许是因为不舒服,声音显得有气无力。
雷耀阳根本没听见,继续在厨房的灶台上忙活。
春风走到餐桌旁,静静地看着他。
雷耀阳做好菜装盘,一转身,看到春风,在看他。雷耀阳的脸不知怎地红了一下,然后又假装镇定自若的把菜放到桌上。
“你先尝尝,太久没做。”雷耀阳把筷子递给春风,春风看着眼前搭配还算不错的鱼香肉丝没有肉,夹了一小口,放入嘴中,妈呀,太咸了。
看着春风轻轻皱眉,雷耀阳知道这菜是吃不得了。
“味道不错,你尝尝。”春风夹了一口,打算喂他。
“没骗我?”雷耀阳露出怀疑的神色。
春风没回答他,直接把菜送到他嘴边,不容他拒绝。
雷耀阳含着泪吐出菜,“春风,你骗我。”
“我没骗你,我觉得味道不错。”春风又夹了一口菜,被雷耀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拦下。
“好了好了,你来做一个。”雷耀阳做投降状。
“我是病号。”春风虚弱地说,“不过,我可以在边上指导你。”雷耀阳看着装模作样的春风,心里乐开了花。春风的脑袋真的被砸坏了,不过,砸坏了好,砸坏了真好啊。
春风看见雷耀阳笑的没心没肺,也跟着笑起来。可一笑,脑袋就嗡嗡的响。但是,还是要笑,因为发自内心的想笑,怎么都挡不住。
作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