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球球同学要去博物馆,要不咱们一起吧?您还没去过博物馆参观过不是么?”
陈母也没什么事,陈家二哥她一个人不方便去拜访,待在家里只有看电视,所以回答道:“行,那明天再看吧。”
六层楼的房子没有电梯,一楼是车库,陈恪之在最顶层,所以实际上他们得走七楼的距离。天气太热,陈母有些受不了,上楼的时候稍微搭着扶手休息了一阵,陈恪之走在前面,没有听到跟上来的脚步声,回头看到陈母停下了,心中感慨,他的父母的确是老了。
陈母自从嫁给陈父之后在家里没有需要操心的事情,上了年纪也没有带班,只是科任老师,工作压力也不大,所以保养得当,几乎优雅地老去,眼角的细纹都带着特殊的魅力。
“妈,家里没什么地方需要收拾的,坐了一天的车您先休息休息。”陈恪之开了门后,屋内清凉的气息扑面而来,陈母扫了一眼,家中的装修十分简洁,各种杂物也规规整整,地面一尘不染,带着一丝不苟的严肃,和她儿子的性格差不多。
家里看上去一切都好,就是显得有些冷清,陈恪之买的房子不小,一百三十几个平方,一个人住太大了。
电视机一直开着,陈母喜欢看一些综艺访谈节目,这个时间段刚好在重播,陈恪之从来不看这些,抱着本书坐在他妈妈旁边。
节目有些无聊,陈母问道:“儿子啊,家里有没有买水果?”
陈恪之一愣,他和覃松雪都没有去超市买水果的习惯,在别墅那边住的时候偶尔易修昀回买些回来,洗完了之后他们才顺便吃两个。
“没买,我不太吃那些。要不,妈,我现在出门,楼下就有个超市。”陈恪之说着就把书给放下了,赤着脚起身准备往门口走。
“不用不用,晚上你不是说要出去吃饭么,回来的时候顺便买就行了。”陈母叹了口气,眼里是陈恪之高大的身影,站起来挡了一大片光,不知怎么,她忽然想起了陈恪之年幼时期的包子脸,身后屁颠屁颠地跟着流鼻涕的覃松雪,俩小孩儿在院子里一个走一个跑,覃松雪没有陈恪之腿长,赶不上了发脾气在后面一个劲儿地叫蝈蝈。晃眼已经过去了二十年。
“小恪……”陈母叫他。
陈恪之隐隐觉得陈母要跟他谈什么,瞟了一眼窗外,又立刻收回了视线:“怎么了,妈?”
“儿子,妈不是催你……你今年已经二十六了。”陈母的语气颇为无奈。
陈恪之的预想变为了现实,他坐在沙发上揉了揉眉心,回道:“妈,我过年的时候不是跟您和爸说过了么,现在谈结婚太早了,现在三十才结婚的多的是。我刚工作没多久,虽然没什么压力,但还真不想去考虑这种问题……”
“我知道……”陈母极少提到这个话题,为的就是不想让陈恪之心烦,觉得她唠叨,瞎操心,“你三十岁结婚我和你爸都没意见,但你现在至少也得有个苗头了不是?妈当了这么多年的老师,知道你们这些小孩儿……”
“但是妈,您知道我跟他们不一样。”陈恪之打断她,“之前我一直在专心念书,哪有时间去考虑这些,上大学我也一直在学生会或者做课题。念书的时候跟我表白的倒是不少,但我真没精力去考虑那些。再说了,现在刚工作一年多,还不到该考虑这问题的时候,但是您突然催着我去找女朋友,我怎么可能找得那么快?您至少得让我适应两年吧?”
“退一万步说,找女朋友这事儿我一直以来就是随缘,宁缺毋滥。结婚那是一辈子的事儿啊,得慎重考虑,您现在这么年轻,不急着抱孙子吧?”
陈母笑着摇头:“就你这张嘴,我总说不过你……那妈总能问问你对将来有什么打算吧,至少得有个方向。这二十几年你就真没有看得上眼的?”
“您是说找对象这事儿?以前觉得有一个还不错,但当年我不是在读书么,时间长了我也不不想了……嗯……高二的时候,我谁都没说。”陈恪之的事业规划已经相当清晰,目前的单位对他来说只是个跳板,过两年他就会调去更好的地方,甚至会有一定的实权,陈母说的自然是他的终生大事。
“至于今后的对象……他嘛……学历不能太低,和我差太多了不行,起码得是211本科毕业的。家境和我家差不多,长相能看得过去,最重要的是人要善良,不能有那么多算计。其他的我都不怎么在乎,甚至他没工作我也能养他。过日子平平淡淡就好,我不希望和一个人生活在一起整天为了些鸡毛蒜皮的事儿吵得天翻地覆。您和爸这样就挺好的,几十年了都没出过问题,什么七年之痒,放在我们家根本不存在,我爸到现在都爱您爱得死去活来。”
陈恪之成功地转移了话题,陈母被他说得颇为不好意思,拍了一下他的肩:“臭小子就知道贫!”过了一会儿,又道,“我跟你爸也会生气闹矛盾,只是你都没看到。夫妻之间嘛,互相体谅一下,让让步,家和万事兴……都一起过了这么几十年了,还有什么不能解决的问题?”
“嗯,您说得对,您和爸一直是我榜样。”
“得了得了你,几个月没见,你这拍马屁功夫见长,参加了工作就是不一样是吧?”陈母对陈恪之的不正经彻底没话说了。
自此陈母再也没有提过这个话题,母子二人又絮絮叨叨地说了一下午话,大约五点的时候覃松雪打来电话,让陈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