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披起假发,利落的把长裙套在身上拉上拉链。然后他坐在镜子前面,拎起脂粉盒子化起了妆,他打上了厚厚的一层脂粉来掩盖他嶙峋的轮廓。又拿起最红艳的胭脂,轻轻抹上一层,来掩盖唇色的暗淡苍白。他打量着镜子中的自己,蹬起了那双黑色高跟皮靴,笑的妩媚万分。最后他把那条缀着珍珠的月白色发带系在脖子上。
万种风情尽在其中。
第12章 复仇
月光普照之下,是无比深沉的黑夜。y-in暗的yù_wàng液体一般在深夜街道上肆虐。
身着盛装的女人在街道上走着,白色裘皮披肩掩盖着他平板的胸部。他尖锐的鞋跟深深的镶入石板缝隙,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仿佛能看见锈红色的液体从石板的缝隙中涌出,浸过了行人的脚尖又转瞬消失不见。这是城市的灵魂,是巴黎搏动不息的心脏,这座沧桑古老的城市拥有着人类一般的生命。
他的衣着朴素而美艳勾勒出他玲珑有致的线条。他的皮肤白的惊人,就像镀上了一层苍白月光。他的嘴唇红的妖艳,就像夜莺的鲜血染红的玫瑰。苍白的月光也无法掩饰他的光泽,金黄的长发披散在金黄的长裙上,香氛柔和了整个夜色中的巴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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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白天是一片萧条,而夜晚却盛放着辉煌。红色的灯光鲜艳欲滴,空气中漂浮着□□的气息。衣着暴露的女郎在玻璃橱窗后面搔首弄姿,放浪形骸的绅士在酒桌前原形毕露。
伏尔甘微笑着走进这片肆意狂乱的街区。他的鞋跟在地上一转,拐了一个弯,走进了一家拉着窗帘的小店。
拉开门,风铃轻响,窗帘后面是又一个灯火通明,宛若白昼的世界。这里没有衣着暴露,行为放荡的脱衣舞女郎。有的只是身着华服像是来参加宴会一般的贵族妇女。只是仔细看来,珠宝的光泽很暗淡,衣裙的走线歪歪扭扭参差不齐,蕾丝质地的手套也显得劣质拙陋。就像是刻意营造的一场华而不实的梦。
这是一家专为文人服务的妓院。这种不雅不俗,故作姿态的风格正是文人的偏爱。老板很会做生意,这里房租不高,可是姑娘稍微打扮打扮却可以卖的不便宜。大概这就是她经营了将近二十年且一直屹立不倒的秘诀。
而沙发上,女人中间放浪形骸的男人们却早已失去了白日的风范,就像是脱去人皮的野兽,肆意放纵着自己的yù_wàng。这中间有诗人,画家,文人,都是自诩才华横溢却郁郁不得志的艺术家。他们白日里不得赏识,郁郁寡欢。晚上拿着一天赚到的钱在这里肆意挥霍,放浪形骸。有钱了,就要一个姑娘,没有钱,就单单花钱买醉。牡丹花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这样的日子倒也过得逍遥自在。只是苦了那些独守空房的孤儿寡母,日夜不息的工作,勉强维持生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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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尔甘已经有将近十年没来过这里了,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面前这些放浪形骸的文人,明明是不同的人,却有无比相似的丑陋面孔。
他还记得,十七年前,他第一次来到这里,和一群文人。夏洛特拉着他的手,而他故作镇定,为了让自己不显得恐慌而被人嘲笑。他僵直的坐在椅子上,暗淡的眼神掩饰不了惶恐。夏洛特席地而坐,头靠在伏尔甘的膝盖上。而那群文人就围坐在他们身旁。
□□们围了上来,一个金发的□□走到伏尔甘身边,她的神情和伏尔甘同样惶恐。
一个男人抬起头,看着伏尔甘和那个□□,向着夏洛特打趣到‘她和你的小情人长的可真像。’是啊,女孩那头金色的长发在灯光下闪闪发亮,白的近乎透明的脸浮起红晕。如果让伏尔甘假扮她几乎能达到以假乱真的程度。
那时伏尔甘和夏洛特的关系才刚刚曝光,成了巴黎交际场的大新闻。夏洛特大少爷的情人,巴黎大学文学系的高材生,青年诗人,这些头衔多引人瞩目啊。刚刚那个男人的话里,有毫不掩饰的讽刺意味,他在暗讽夏洛特和伏尔甘之间不平等的关系,暗讽伏尔甘低贱的身份。
伏尔甘的眼神骤然暗淡了下来。这种暗喻让他的心里十分不舒服。这种讽刺对他极其不尊重,而一般的人解决的方法不外乎忍气吞声,一笑而过。夏洛特就低下头一言不发,如果只因为一句话就大发雷霆未免太有失风度,何况这里都是志趣相投的朋友。夏洛特心里清楚,对自己来说,伏尔甘不是一般的情人,他是能j-i,ng神相通的爱人。
周围的人纷纷附和着。伏尔甘慢慢的站了起来,眼神冰冷,他环视着坐在他身边的人。然后他把手上的玻璃杯猛地向地上砸去,愤怒砸在地上,ji-an落尖锐的碎片,ji-an到那个男人的脸上,划出了长长的一道血痕。
文人们惊住了,呆呆的望着这个看似柔弱的青年。那个男人后知后觉,啐了一口唾沫,低声说‘□□养的就是□□养的。’
伏尔甘头也不回的的走了出去,拐了个弯,独自站在y-in影里。他大口大口的呼着气,才得以淡化y-in冷的恨意。这时那个金色头发的□□追了出来,站在他身边,低声道歉‘对不起。’声音就像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