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以我敞开大门等他找我算账啊。”我笑呵呵的说。
林先生说:“他是遇到麻烦了吧。”
桃花泉仅凭医术在江湖立足,武学方面从无任何建树。眼前的林先生,除了能看病外只能算个弱不禁风的文人了。
我说:“所以我才请林先生过来。”
“我只会瞧病。你正面看着我。”林先生正襟危坐。
我照做。
盯着我看了一会儿,他说:“你要克制自己的情绪,再受到刺激,你的病情会加重。”
我的身体很好,从来都是无病无灾的,脚上的毛病这几年也没发作了。
他说的病情,只可能是我最近产生的幻听。我不敢想再严重一点会产生什么后果。
我说:“加重会怎样?“
“目前的状况是潜在的狂疾。”
疯病?
不,我很清醒,我一直知道我在做什么,该做什么。
我立即打消这个想法:“这次是担心半夏有什么意外,又不是替我看病的。”
林先生也不太执着于我的病,问起半夏的事。
查来查去,查出一对行为奇怪武功高绝的兄弟。他们没有名字,很少与外人交流。
基本确定他们就是半夏信中的影子,找到他们也会打听出半夏的下落。
原本以为有点线索之后会睡的安稳一些,想起白日里林先生说的狂疾和半夏信中提到的事情,我根本无法入眠。
迷迷糊糊在床上躺到半夜,窗户突然破开,一道黑影砸到地上。
擅长这一手的只有瘦子了,掀窗户简直就是他的爱好。我不慌不忙的点燃蜡烛,走过去。
七彩锦纱遮住那一团,轻微的蠕动。
是不堪□□逃出来的新人吧,衣服穿得花枝招展,隐隐有些血迹。
我无奈的看一眼敞亮的窗户,打算喊人将她弄走。
又动了动,还有难受的□□。
这声音有点耳熟,过于低哑又不好辨认。
我不由多看了一眼,一缕白发从彩衣中露出来。
“瘦子。”我蹲下来抱住他。
彩纱裹的太紧,我左右下手都解不开。慌忙中我怎么都撕不开他的面纱。
还是让林先生看伤势比较好。
我把他抱起来,从他跳进来的窗户飞出去。
比我预料的重一些,而且没有闻到他身上的香味。
走到灯火辉煌的位置,我低头细看他的额头。
是半夏。
他瘦的眼眶凹了进去,皮肤是不正常的蜡黄。他睁开眼睛,挣扎了一下才看清我。
“炎柏……”轻唤了一声,有泪水从他眼角落下。
我加快步伐,探脸贴着他滚烫的额头:“别哭,一下就不疼了,听话。”
半夏闭上眼睛,紧紧的把头依偎在我的胸前。
还没走到,我在走廊上大喊:“林先生,开门。”
林先生披了件外衫,有些不耐烦。
看到奄奄一息的半夏,他大开门,帮忙抱进去。
折腾了半个时辰,林先生才执笔写了一帖药。
他说:“内伤很重,完全废掉武功才能续命。不过他所中的毒需要我回桃花泉仔细斟酌下。”
“是什么毒。”
林先生搁下笔,表情严肃:“这种毒皇宫里面才有,前皇帝逝世之后再没出现过。”
“确信有解?”
林先生自信的点头:“解开是没有问题,关键是时间的长短。我现在只能减轻他的痛苦,暂时压制毒性。”
我拿起药方:“好,我去抓药。”
林先生取出一枚药丸:“你喂他服下这个,我去取药。他需要你照顾。”
半夏醒着,看到我之后笑了笑,拉我坐到床边。
“张嘴。”我说。
“哦。”他张开嘴巴。
唇色很淡,薄薄的,牙齿还是很白。喂他吃下药丸,又让他喝了一些糖水。
我说:“有没有觉得舒服一点?”
他往我的身边靠了靠,虚弱的笑:“哪有这么快。”
“那你再睡一下。”
他握住我的手,脖子动动并没有爬起来,脱力的瘫倒在床上喘气:“我们说会儿话好不好。”
“好。”
“你也躺下。”他挪出空位。
“我躺着就睡着了,还是不要了。”
他坚持握紧我的手:“你躺下。”
熬不过病人,我和衣躺下去。
“你是怎么受伤的?”我问。
“说起来不光彩,我偷听两个兄弟谈话,被他们发现了。”
我故作轻松的说:“那也真是罪有应得,谁叫你没事听墙边话。”
半夏侧过头看着我:“你是不是把如花认成我了。”
“我没见过什么如花,只认识如玉。”说完摸了摸他的白发。
半夏有些责备的说:“是她救了你好不好,那次你在宫里受了重伤,丢进河道里,就是她把你送到裕王府的。”
“是吧,是我糊涂不知感恩。”那段记忆比较模糊,我从来都没认真去想过。
“你无法感恩了。”半夏语气缓慢而痛苦。
“她怎么了?”
“死了,早在袁修之反叛的时候就被太后处死了。只是秘而不宣而已。”
“真是这方面的原因是没有必要封锁消息的。”我说。
半夏说:“是因为她救了你,而且让炎桦知道了你没死。”
“对不起。”
“你确实对不起我。”半夏蜷成一团,把我的手抱在胸口,“她是我生命的一半,我好像也不行了。”
如花是半夏的同胞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