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建章脸色凝重,“老关,如果你掌握的情况属实,我认为现在必须立刻向上级请求支援,宜城的警力对付不了那帮穷凶极恶的匪徒。”
关向南没有反驳,“他们手里有枪,我的两个同事路上都受了伤。”
廖建章拿起电话,还未来及拨号,值班接警的小同志已经急急忙忙走到门口大声汇报,“廖局,接到报警,桐柏路上有人携带凶器,聚众斗殴,还说……”
关向南抢先问道,“还说什么?”
“还说为首的就是三年前在淮安被通缉的凶犯赖金德!”
廖建章脸色一变,“来不及求援了,快,带上人,跟我走。”
“门从外面锁住了,还有其他地方能出去吗?”沈非心急火燎看着薄闻舟。
薄闻舟摇摇头,“原本有个后门,担心招贼给封死了,剩下的只有二楼窗户。”
沈非低声骂了一句,“我从二楼下去。”
陈未伸手拉住他,指指大门上方的小窗,“不行,单层太高,我长得瘦,从哪儿可以爬出去。”
沈非当即反驳,“不行,你没听见外面的枪声吗!太危险了!”
陈未一脸认真道,“我保证不乱跑,把钥匙给我,我出去开门。”
沈非犹豫一瞬,回头看向薄闻舟,薄闻舟冲他点点头,而后拿起桌上的钥匙交给面前的少年,“出去就开门,然后立刻进来,千万别乱跑。”
陈未慎重点头,二人帮忙架起桌椅,陈未扒上门头小窗,从狭窄的窗口爬到外面,手脚利索地翻到门外,他看了眼面前紧锁的大门,顺手把钥匙扔进手边的花坛,飞快朝枪声和喊声传来的地方跑去,那人锁门的目的就是不愿意店里的那两人c-h-a手他正在料理的这件事,无论如何他也不应该违背他的意思。
廖建章跟关向南这一仗打得有点儿灰头土脸,宜城警力本就薄弱,这些地方警员又极少经历过什么大场面,加上这次的凶犯不仅个个身经百战,还随身携带枪支刀具,很是不好对付,但意外的是混战中还有另外三个人c-h-a手其中,这三个人,人人身手了得,尤其是那个已跟他有过一面之缘的少年,无论下枪格斗还是擒拿功夫,比起他从前带过的最厉害的特种兵,也不遑多让。那晚之后,他就着手调查过他的背景,可是得到的信息十分有限,没想到今天这个场面下,竟然又见面了。
“把枪放下,不要妨碍我执行公务。”尽管对方帮了大忙,关向南却还是毫不犹豫向人举起了手v枪。
姜城脚下仰面躺着一个垂死挣扎的男人,男人身形魁梧,方脸粗眉,短鼻阔口,左侧眉头有一颗黑痣,正是他们同时要找的人。
他抬眼看向身前几步远处拿枪指着他的警察,“你也不要妨碍我清理门户。”
男人浓眉紧拧,“你姓姜?”
“我姓姜。”
“姜启寰是你什么人?”
粗眉细眼黑脸膛,左眼下一条刀疤,面前这位正是亲手把他大伯送进监狱的缉毒英雄关向南,姜城没有理由隐瞒,“是我大伯。”
男人的脸黑得厉害,姜启寰是他亲自送进监狱的,原本以为趁着姜家后院起火,可以利用赖金德这条线钓出一条大鱼,可没人比他更清楚,那个温吞软弱的男人和他查获的走私案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姜启寰只不过是姜家在事情败露后抛出的替罪羊,这一招弃车保帅,他看似大获全胜,实际上却未伤及姜家分毫,还连累了一个无辜的人要在监狱里赔上后半辈子。
关向南惊觉自己竟然又产生了这种荒唐的念头,他急忙打住思绪,暗暗自省,当那个人下定决心出来顶罪的一刻开始,他就不再无辜了。
姜城那时也没有想到,小叔出事以后,大伯会主动站出来,大伯的身世在姜家是个谁都不会主动谈起的话题。
老爷子年轻时在江湖义薄云天,名声在外,却因为下属的背叛,在一次帮派动乱中折去了长子。好在阿爷恩怨分明,不仅没将仇恨牵连到那下属的妻儿身上,反倒将那个孤苦无依的孩子放在身边亲自抚养,也就是后来的姜家长子姜启寰,他y-in差阳错得知真相以后,感念养父的恩德,主动退出,放下姜家事务,多年与世无争,没想到会在这一次牺牲自己,为姜家挡去一场灭顶之灾。
关向南对姜家人没有好感,听到这人说出跟姜启寰的关系就手痒想铐,他紧盯着面前出类拔萃的半大小子,想起对方那副连他都不得不服气的好身手,暗叹姜家上一辈的事情还没料理完,下一辈就已经长大成人了。
“不想跟你大伯一样的下场,就把枪放下!”
关向南话音刚落,身后就传出一声突兀的急呼,“你再拿枪指着他,我就打你了!”
众人闻声望过去,只见一个男孩正双手握着一把混乱中捡到的警用手v枪,枪口不偏不倚指向关向南。
廖建章变了脸,今天还真是个熟人见面的好日子,“小伙子,别乱来!”
不仅廖建章怕这小鬼乱来,姜城更怕,他撂下枪的一瞬间,腿上不着痕迹用上了七分力,听着男人撕心裂肺的哀嚎,他面无表情,狠狠一脚将人踹给了那帮警察。
已经追了赖金德一路的雷家兄弟见状,不依不饶还要扑上去置人于死地,却被身后的人一手一个给拽了回来。
眼见对方已经放下武器,交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