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易比夜辰还着急,连忙问:“长弓觋,理族是怎样的族群?”
“理族住在大河之南,是一个非常庞大的部族,比我们白湖、棘林和落日林联合起来的人还多。他们擅长制作玉石,他们的玉石,有些经由大河北岸的族群携带来我们这里,很稀有。”长弓觋将玉璜还给夜辰,这东西,十分贵重,只是在白湖也好落日林也好,它起不了作用,绝大部分人连玉石都没见过,更不懂它的价值。
“大河北岸的族群也有玉石,长弓觋你怎么说夜辰是理族人?”雍易脑子不笨,他其实是个挺聪明的人。
“我说他是,就是。”长弓觋瞪了雍易一眼,这位朱矛崖的儿子,倒是有些特别。
夜辰将玉璜佩戴回脖子,把它掩在衣襟中,他抬起头,眸子明亮似星,他问:“长弓觋,你们南去,会去理族吗?”
“理族太远了,我会率领族人在大河岸边停下,会有一天,再见到你们。”长弓觋一双眼睛深邃,他说话时并不看夜辰或者雍易,而在看火坑上燃烧的火焰。
长弓觋这话可不是个好预言,不过雍易也好,夜辰也罢,都没去深究,他们不觉得会有这么一天。
“那时,我大概已经不在了。”长弓觋眉头稍微皱起,他也许真能从火焰里看到些什么启示,当他从火光中收回视线,他却又去注视雍易,他用一种哀伤的口吻叙说:“老树活着,它身边的树苗都很矮小,老树枯死,它的身侧才会长出大树。”
雍易听的糊里糊涂,夜辰听得这话,却是神色凝重,他猜测到长弓觋话语里所指,但他觉得让人不安,没点明。
没多久,长弓觋和夜辰、雍易的交谈结束,朱矛崖带着一众猎人,将长弓觋库房里的燧石、骨器“洗劫一空”,个个携带着所得,前来跟长弓觋致谢。长弓觋见西山族人没拿值钱的贝壳和朱砂,只拿燧石和骨器,他点了点头,有这样的一群猎人,西山洞不容易被外敌击垮。
朱矛崖一行人在获得长弓觋赠送的物品后,匆匆和长弓族辞行,这次长弓族人只将他们送到洞口,长弓觋对朱矛崖说:“朱矛崖,你我大概再也不会相见了。”
朱矛崖将长矛举至齐肩,又回搁在胸口,最终竖立在地,执得笔直,这是一个对友人的长矛礼,其他西山洞人也都一并做了同样的动作,动作还很整齐。
两个部族的人没再说什么,一个往北离去,进入林地,一个转身回去,回到洞x,ue,那处即将离开的容身地。
朱矛崖从长弓族那边获知豹冥的踪迹,昨日黄昏,蓝脸人在南林子的火鹿潭出现,显然也会在那边夜宿。意志坚定的朱矛崖,未受长弓族颓败氛围的丝毫影响,他率领同伴,前往火鹿潭,在水潭边发现蓝脸人过夜取暖落下的灰坑,还有用餐后丢弃的大量动物骨头。
老木头父子的能力再次起作用,他们开始追踪,这回追得紧,直接找到蓝脸人,蓝脸人没察觉有外人,正在猎野牛。躲在树丛后的爪痕冷冷数着蓝脸人的数量,他们有八人,而西山洞猎人有十人,包括两位朱矛勇士,有胜算。
朱矛崖用手势无声指挥同伴包抄,他和朱矛向一起,两人悄悄接近蓝脸勇士豹冥,而把其余蓝脸人交给其他同伴。雍易和夜辰聚集在一起,雍易在和爪痕打手势,示意那个最高大的蓝脸人归他们所有,他要和夜辰一起干掉他。
林地,蓝脸人还在无知无觉的猎杀野牛,他们猎杀的方式很残暴也很有效,他们用西山洞人听来很费解的语言在交谈,不时发出粗野的笑声。他们猎得三头野牛,两人抬一头,轻轻松松往昨夜驻扎的火鹿潭走去,走在最前头的是一位少年,他和豹冥似乎很亲近,可能是父子。豹冥本在儿子身侧,路过溪边,他突然停下汲水,前面的队伍在逐渐走远,西山洞人抓住这个时机,发起了袭击。
朱矛崖拦截豹冥,让他无法去援助前方的同伴,而长脚亦和黑獾对蓝脸少年发起猛烈袭击,蓝脸人似乎一下子就看穿了西山洞人的计谋,他们援救蓝脸少年,激烈攻击长脚亦和黑獾。
雍易和夜辰围攻的是一位高壮的大汉,雍易与蓝脸大汉互搏,他抓矛杆的手被对方的攻击震得发麻,这还是第一次。雍易是个有蛮力的人,能抵挡住蓝脸大汉的猛力攻击,要换个人,只怕已经被打飞。夜辰护在雍易身旁,时不时的放冷箭,那蓝脸大汉不堪其扰,越过雍易,挥矛要刺夜辰,夜辰正在拉弓,身子纹风不动,眼皮都没眨一下,他将箭羽s,he向蓝脸大汉的脖子。
长弓发出的箭,杀伤力极大,这一箭被蓝脸大汉用手臂挡下,直接s,he穿手臂。蓝脸大汉狂暴,发疯要扑夜辰,雍易没让他再前进一步,他的长矛刺穿了蓝脸大汉的心脏,从后背j-i,ng准刺入。
豹冥咆哮了一声,那声音似豹似虎,他摆脱朱矛崖纠缠,直往雍易这边冲来,朱矛崖却再次将他拦截,两人缠斗难分。如果是青壮时的朱矛崖,他有信心能打赢豹冥,然而他已经度过了他最鼎盛的时期,他能让豹冥无法脱身,却无法杀他。
像豹冥这样的对手,唯有朱矛崖年少的时候遭遇过,那是落日林已经灭绝的东洞族里的一位勇士,这个东洞族勇士杀死朱矛崖的父亲,而朱矛崖最终战胜了他。
雍易和夜辰杀死一位蓝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