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抢肉吃,倒是把那副荷叶的摆盘给弄糊成一片,让他心疼了下。
他们当初采嫩荷叶就花了不少钱,这盘子上如今可是手工绘的,比新鲜的也便宜不到哪儿去呢!不过龙居斋,卖的也就是这么一份清贵气派,卖的就是这么独一份儿。
傍晚的时候,馆子里二楼的雅间特意腾了出来,张义亲自带人去布置了一回,大冬天的也不知道从哪找来了束鲜花拜放在里面,茶水干果也是选的最好的一份送进去。弄完了这些,张义还带人在门口等了一会,瞧见那辆黑色奥迪轿车缓缓从路口开来更是笑着上前迎了两步,“张总,贵客贵客呀!等您半天了,路上雪厚,不好开车吧?”
轿车门打开,下来一位穿着厚羊绒大衣的男人,他开了车门等里面的小孩也跟着下来,这才对迎上前的张义笑了下,道:“有劳了,正好是来这边找个朋友,倒是麻烦贺老爷子亲自给准备了。”
张义为人圆滑,笑起来喜气盈盈跟尊弥勒佛似的,连声道:“哪里哪里,应该的,我师傅前几天就念叨着要给小公子做份儿好玩的点心呢,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您大驾光临啦!老城区开车进来可不容易,不小心就绕晕喽!”
张建良笑着应是,道:“来了之后才知道下雪封路,一路上没少绕呢,也是不凑巧,找的那家朋友都不在家里,今天白跑了一趟。”
简宇桓被他拉着手带进去,稍显圆润的脸上闷闷不乐的,一步一挪蹭,张建良倒是好脾气,事事顺着他,从门口到二楼雅间的这么点路愣是走了小十分钟。
张义忍不住看了这小公子一眼,瞧着轮廓像个外国小孩儿,长得是怪好看的,大概是因为年纪还小,看不出哪里像张大老板,眉目里像那个洋人亲妈多一点。
张义是个有分寸的,等他们一入座就先让后厨来给上了几份点心,张建良身边带着两个保镖,除了他们父子俩再没有外人,这个时候不讨好小公子,那讨好哪个?
先上了两个冷盘,一个芸豆卷一个栗子糕,都是清甜可口的糕饼。张建良低声问男孩几句,小家伙兴致不高,攒眉摇头,表示没什么兴趣。
张义道:“一会还有个菜,可好玩了,保准你喜欢……”
正说着雅间的门就被推开了,一个身形偏瘦的少年抱着个花盆就进来了,花盆里铺着一层褐色的饼干渣,弄的跟泥土似的,上头插着三五枝“花球”,五颜六色的,却不是真的花,而是裹着糖山楂的,软蓬蓬的一团。
那个学生模样的人放下菜也没多看在座的人,低头直接报了菜名:“蒲公英糖葫芦,慢用。”
简宇桓原本还在闹别扭,听见这声音忽然就抬起头来,眼睛看到上菜的人一下就亮了,他猛地站起来一边指着那人一边去拽张建良的衣袖,嘴里喊着,语速很快,听着有点激动。
苏子安被这动静吓了一跳,手里的那个花盆都差点没端稳,等抬头看清对面上座的那父子二人之后,眉头忍不住跳了一下,还真是挺巧,竟然又遇见了这二位财神爷。
“你是上次救了宇桓的那个小哥吧?呵呵,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了,还真是有缘……”张建良刚说了一句,就被旁边的小孩拽了下衣袖,男孩一脸的不赞同,带着点鼻音纠正道:“不是巧,是故意来的。”
张建良有点哭笑不得,耐心的教导他,道:“宇桓,那个是‘特意’,不是故意,中文没有这样的说法。”
简宇桓弄不懂这些,但是瞧见苏子安格外高兴,自己走过去主动握住他的手,让他坐在自己身边。苏子安有些拘谨,但是瞧见旁边的人都给自己让座,倒是也不好再推脱了。
张义没想到他们还有这么一层关系,立刻让人进来多安排了一副碗筷,笑道:“小苏,你和张老板熟,留下来叙叙旧。”
苏子安有些犹豫,道:“但是后厨那边……”
张义忙道:“后面有我呢,我去忙,你在这陪着小公子吃饭吧。”他搓了搓手,又补充道,“反正你在咱们这也干了不少日子,菜名和菜式也都熟悉,张老板刚回国,你帮着给介绍下,呵呵。”
苏子安硬着头皮答应了,坐在那有些束手束脚,他上辈子一直闷在画室里,这些应酬一般都是方晨出去做,他见过的最大的领导也就是某个高校的副校长之类的,压根没想过还有一天能和张建良这样的大商人坐在一起吃饭。
张建良也在暗中打量这个男孩,瞧着眉目挺平淡的,非要说有什么特别的,大概就是身上这份温润的气质,不急不躁的,倒是跟时下浮躁的少年人不太一样。
苏子安不擅长聊天,也只有在上菜的时候,帮着介绍了下。
张建良见过大场面,对这些东西还不放在心里,偶尔夹一两筷尝尝,他倒是也挺想给简宇桓夹菜,但是小孩压根不吃这一套,西式礼仪里可没有互相亲昵的夹菜这一说……
苏子安照顾弟妹习惯了,瞧见有烤乳鸽送来,就夹了一块包着锡纸的鸽子腿低声问简宇桓:“吃这个么?有点发甜,涂了一层蜂蜜的。”
简宇桓听的半懂不懂,但是苏子安说话他就跟着点头,瞧见东西放在自己盘子里,也老实吃了。
张建良一脸古怪表情的看着他们,简宇桓自从送到他这边来之后,很少有这么温顺的时候,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震惊的同时,张建良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前几天接回简宇桓的时候这孩子心情低落,好几天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