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老爷给了你什么呀?”絮儿好奇的看着盒子问道,侯静枫给絮儿使了个眼色,示意现在还有外人在,不想打开,絮儿乖乖点头。
待为侯静枫插上最后一只步摇,完成了整套工序之后,那几位老嬷嬷才告退离开,这才打开了侯兴贤给的锦盒,看到盒中有一封信,还有一个玉镯,看到这些,侯静枫不由得与絮儿对视了一眼,正想拆开信封,看个究竟,却听到屋外走廊上有人匆匆忙忙的往这里赶来。
门,有些粗鲁的被撞开了“小姐,圣旨到!”府中的奴才上气不接下气的喊道。
“急什么,今日是小姐大喜的日子,你这般莽撞,不敲门就进来,成何体统!”絮儿生气的训斥,而侯静枫看出了这奴才脸色有些惊慌的摸样,拉着絮儿,也不顾还未盖上红盖,就冲到了前厅。
前厅外,除了迎娶的队伍,还有好些官兵,面露凶相,而来传圣旨的公公也是一脸阴沉,让人看了就有些不舒服,侯静枫拉着絮儿默默的走到了侯兴贤的身边,正想寻找大哥的人影,却未发现,还未来得及问自己的爹爹,那公公就开始宣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常胜将军侯兴贤为国出战,却久攻不下,经人调查,发现意图谋反,犯上作乱,实为乱党首领,今日下旨,满门抄斩,无一例外,钦此」
侯兴贤早已脸色煞白,眼神恍惚,身体完全是靠侯静枫搀扶才站了起来,而侯静枫难以置信的看着公公硬是塞到自己爹爹怀中的圣旨,看到自己的爹爹双手颤抖着说道“谢主隆恩”后,身后那些奴仆也早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作鸟兽散的往各处逃去,此时那些官兵一拥而上,冲进了将军府,而那迎娶的队伍也在圣旨读完后,一哄而散,似乎是怕沾上一丁点的关系,而会殃及到自己。
侯兴贤看了一眼怀中的圣旨,几乎是老泪纵横,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爹,女儿会陪你的。”侯静枫哽咽着说道,身旁的絮儿早已经哭成了泪人,而侯兴贤再抬头的时候,似乎苍老了几十岁一般,再没有了往日的雄风。
他双目慈祥温柔的望着侯静枫,然后紧紧抱住了她,在侯静枫的耳边小声说道“静儿,你是爹唯一放心不下的,凌风早晨就被爹故意支开,而你一定要活下去,至于这是为什么,全都写在了那封信中,静儿,爹真的舍不得你,可是,如今,大限将至,呵呵,静儿,答应爹,一定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啊!”侯兴贤紧紧的握了握侯静枫的手,然后重重的在她的肩膀上拍了几下。
“絮儿,你与静儿情同姐妹,如今侯府大难领头,我希望你能带着静儿从地道离开,然后好好照顾静儿,不知你能不能答应老夫这个请求。”侯兴贤看着絮儿,轻声说道,言语中是满是期望。
“老爷,您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小姐的!”絮儿边哭边说,因为情绪激动,一阵咳嗽。
侯兴贤听到絮儿的承诺后,好似放下了一个包袱一般,点了点头。
此时正厅中只有三两个官兵,和宣读圣旨的公公,侯兴贤对着侯静枫和絮儿使了一个眼色,然后快步向前将那公公拉倒了自己的身边,取出腰间的匕首,抵在喉间,絮儿拉着侯静枫不要命的往房间跑去,是为了拿上那锦盒,然后从地道离开。
侯静枫看着自己爹爹最后还未自己做出这样的牺牲,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悲愤,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她们是怎样离开将军府的,又是怎么来到这个不知名的小镇的,侯静枫的脑中完全没有印象。
“小姐,喝一口粥吧。”絮儿好心劝到,却看到侯静枫还是呆呆的坐着,似乎没有思想的木偶,不说话也不吃东西。
絮儿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看着小姐变成了这般摸样,心中虽然也很难过,却不敢再表露出来,背过身,在屏风后偷偷拭去了眼泪,然后强扯出一丝笑容,走到了侯静枫的面前。
“小姐,不管怎样,你都不该折腾自己的身子,难道您忘了老爷让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难道小姐连老爷最后说的话,都不听了么!”絮儿双手紧紧的抓着侯静枫的肩膀,然后摇着她,似乎想将她的魂唤回来。
“爹,爹。”侯静枫轻轻呢喃,眼泪又一次止不住的流了下来,絮儿轻轻的拥住了侯静枫。
正当两人哭作一团的时候,门却被一人推开了,絮儿紧张的护着侯静枫的身子,然后转头看去,那人竟然是东方俊贤。
“终于让我找到你们了!”东方俊贤如释重负的说道。
东方俊贤见絮儿眼神中带着慌张和不安,而侯静枫完全已是没有知觉的木偶,心不由得抽住了,他转身轻声合上了门,快步走到了床边。
“我是来救静儿的。”东方俊贤言语中是恳切和认真,丝毫没有了先前吊儿郎当的摸样。
“如今将军府也被封了,我们已是戴罪之身,东方公子何必自寻麻烦呢。”絮儿更烟道。
东方俊贤摇了摇头,从随身携带的包袱中拿出了一封信,递到侯静枫的面前,信封上字迹缭乱的写着「凌风亲笔」四字。
“这是少爷的信,小姐!”絮儿惊喜的叫道。
侯静枫眼中顿时有了些光彩,颤抖着手,拿下了信,轻轻的抚摸着信封上的字迹,眼中又是一片朦胧,东方俊贤见状心中更是痛彻,想要上前拥住侯静枫,但还是忍住了,毕竟,如今的侯静枫再经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