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第一排靠窗子的桌子就成了我的专属位子,无论别人怎么换位子我都坐在这里。同桌,自然是没有的,起初倒是有人被安排在我旁边,但是渐渐地,他们也会受到排挤,被故意撞掉书,被故意捉弄,被孤立。便再也没有人和我做朋友了。
在最初的时候,我以为是自己的问题,不够出众的外表,打扮也不出众,还有点胖胖的。母亲并不胖,父亲很瘦,但是我却带着三分过于沉重的r_ou_。大概是仿外婆,那个和善的满头银发的老太太,她一生都是微微胖的,即使□□时那么苦的日子,也没让她清瘦几分。脸上有r_ou_,五官就看不出来了。所以我晚上吃很少一点,有时一整天只吃一顿饭,十四五岁的年纪,很快就瘦了许多,透出和父亲极其相似的眉眼,带着一股子青涩,脸型却像母亲,柔和白净。但是,瘦下来并没有改变什么,只是,一直这样瘦了。
在母亲和他们的父母交谈过之后,我才明白,人的坏,是刻在骨子里的,刻在代代相传的血液里。我不记得他们父母的样貌,只记得都穿着黑色的大衣,面无表情,但是我却感到他们在笑,咧着嘴笑。从此,我再也没有和别人说过这些话。
日子,还在继续。父亲开卡车也没有拿回来一分钱,也没有和母亲再要过钱,他甚至很少回家了。偶尔听到母亲给他打电话,也是淡淡的,没见过她说什么。
一个清凉如水的早晨,有着化不开的白雾,一切都是安宁又和谐的,空气里有着凉凉的秋天的凌冽。我看着白净中的世界,心跳的有点快,这天又凉了,要加衣服。在雾气未散尽的阳光中,电话叮铃铃的响。母亲从容的接起电话,“哦,现在怎么样?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