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蔺成雪吓得瞪大了眼睛。
乌醉看着她后怕的眼神,一字一顿地道,“师妹,你可知,你闯祸了!”
蔺成雪后退了一步,满脸悔恨,她咬着牙,双眼通红,她没有想到事情居然会演变成这样子。早在知道二殿下也参与了此事,她就应该猜到的。
如果二殿下以着天意去威胁大师兄,那么师傅这么多年苦心经营的大计很有可能就功亏一篑,而大师兄为了天意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恐怕做的不会比诸葛初色差,想到这里,她的脸不可抑制的惨白一片,可是现在不是懊悔的时候,她深吸了一口气,随即道,“师兄,我先走一步,来日会自行向师傅请罪的。”
说着蔺成雪便转身脚踏轻功离去。
乌醉没有想到她说走就走,在原地看着她消失的方向,动了动嘴角,成雪,你去是在送死!
远在灵影的东皇风措,心下不定的看着手中的密报,随后又站起身来走向窗台,神色不安地看着外头的景色,但是却没有一丝赏景的念头。
站在一旁随身伺候的永夜见此不由问道,“殿下,您好像心神不宁?”
“估计这两日有些累了,”东皇风措笑着回道,随后突然凝眉,“永夜,这几日成雪的书信可有送来?”
永夜摇头,“这几日都没有收到蔺姑娘的信鸽,也许是最近风雪大,路上耽搁了吧!”
永夜的推测并没有让东皇风措松一口气,反倒是眉间的折痕更深。
他训练的信鸽,从来没有失误过,除非成雪没有给他传信,那么——
东皇风措忽而睁大了眼睛,目光中闪烁着惊惶,他立即转身对永夜道,“永夜,安排人手,我要去一趟东临。”
永夜顿时惊愣住,“殿下,现在这时候正是绝好的反击时机,您却要去东临,这恐怕不妥。若是您有什么事情,可以吩咐属下去做。”
“不,这件事若是我不能亲自去确认,我会不安心。你不必多言,我会安排好一切。”东皇风措笔直的背影转向窗台。
永夜自知自家殿下的主意已定,就不会再改变,不由闭嘴,深深看了眼那道越发清瘦的身影,叹了一口气,可见主子真的是对那个女子投入了心思,否则不会在这关键时刻,只为了确认一人的安危而不惜奔赴前行。
一开始只不过是一只蝴蝶的振翅,却在不久之后造成了巨大的风暴。
风呼啸着,夹杂着冰雪,无情地吹打着枯树,卷起偏偏黄叶,抛向天际,飞沙渐起,迷惑人的眼睛。
皇城外三里亭外。
诸葛初色骑马刚到,满目荒凉,已经不复当初他带着娘子过来游玩时那满林绿意。
他翻身下马,随手将缰绳系在一旁的桃树上,目光逡巡着四周。
他记得那时候桃花盛开,他曾替娘子折过一枝桃花,脑海里依稀是人面桃花相映红令人怦然心动的画面。
只可惜此时只有满林子的荒凉,和一地的落叶。
诸葛初色的眸色紧了紧,随后转身迈步走向三里亭。
“皇兄,别来无恙。”
刚踏进三里亭,一道声音便从旁边斜穿了过来。
诸葛初色侧身抬眸,只见三里亭内,一道淡蓝色的身影端坐在里头,而另一道熟悉的身影被扣在一旁的石椅上。
目光顿时锁在那浅紫色人影上,眷恋,相思,悲伤,怜惜,多日来的克制的情意在心里翻滚,一一闪过,最后停留在眸中的只剩下冷凝,他缓步上前,隐怒地看着诸葛华远。
而就在这时候,随着他的每一步走近,林子里闪现了身穿黑衣的杀手,当诸葛初色步入亭外时,那些黑衣人已成合拢之势,将三里亭团团围住。
“七皇弟这是何意?”诸葛初色漫不经心地扫了一下纷纷以着兵器对着他的黑衣人,才朝诸葛华远问道。
诸葛华远一点也不觉得不好意思,反倒很替他着想地回道,“这不是担心睿皇兄武功过人,万一不小心伤到臣弟怎么办?伤到臣弟倒是无所谓,要是伤到了皇嫂,那可就难办了!”
话音一落,坐在一旁的“天意”立即狠狠地瞪了诸葛华远一眼,然后转头神色故作镇定地道,“王爷,妾身没事,您不要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