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清风就将所有东西备好,连桌子也帮主子移到床榻边,清风挠了挠头,不解自家主子心里在想什么,他一边磨着墨,一边伸头问道,“主子,您病还没好,为啥急着写字?”
季初色执起狼毫,沾了沾墨水,苦思冥想着,丝毫搭理清风的意思都没有。
清风在心里哀嚎着,主子这是不是典型地卸磨杀驴的行为?
最后决定好写什么,季初色的脸色一喜,便埋头在铺好的白纸上,洋洋洒洒地写着。
因着季初色写的时候没有避开清风,清风不经意瞄到上面的字时,顿时抽了抽嘴角,他不由捧着下巴,满脸不可思议,主子真酸,太酸了!
待墨迹干了,他仔细卷起来,然后往清风面前一送,“你把它交给大少奶奶。”
清风呆愣地接过去,顾不上牙齿酸,立即转身要走,却被主子叫住。
“等等,记得跟大少奶奶说,我把药喝了。”季初色加了一句。
清风点点头,走了两步,又再一次被叫住。
“你再跟少奶奶说,我躺在床上,没往哪里去。”
清风疑惑,主子,你一个生病的人不在床上待着能去哪里?但是作为一个尽忠职守的下人,他不会将自己心中的疑惑问出来。于是他再次点头应下,继续往前走,却又被主子叫住了。清风在心里泪流满面,主子,您这是闹哪样呀,大少奶奶就在隔壁房间,只隔着一道墙好不好?而且他方才路过隔壁才跟大少奶奶请了安,不过值得他欣慰的是,这次好歹走了三步。
清风欲哭无泪地回过头,只见主子凝神想了半天,最后说了一句,“我暂时还没想到,你先走吧!”
这次清风走得相当慢,心想他还是在房间里等主子说完再走比较妥当。
果不其然,主子又开口了,只是语气似乎有点不对。
“清风,你原地踏步作甚,立即把东西送到大少奶奶那里。”
“是。”清风无语泪流,这年头当个下人也不容易。
隔壁厢房中。
天意闭着眼靠坐在椅子上,而侍墨力度适中地帮她揉着泛酸的肩膀,而三心在一旁帮忙添着炭。
“主子,您还生着大少爷的气?”侍墨边揉边问道。
天意缓缓睁开眼睛,眼神落在面前的乌木圆桌上,淡淡开口,“我不生气,只是方才冷静下来,才想到,美人可能想去练武,才这么着急着下床,并不是因为贪玩,想来是我错怪他了。”
“主子,这也不完全怪您。”说着说着,侍墨突然吐了吐舌,“主子,奴婢方才还骂了大少爷,您会不会怪我啊?”
天意失笑出声,然后似乎真的很认真考虑这个问题,“以下犯上,当然怪你,只是罚你什么好呢?”
“主子,人家也是帮您出气,您不要挤兑人家啦!”侍墨顿时委屈地撅起小嘴。
天意笑着摆摆手,“好啦,不逗你了,”她示意侍墨不必再揉肩了,“我该回房看看你们大少爷了,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我有点不放心。”
天意正欲起身,却见清风跑得跟后面有野狗追的一样快,然后在门前喘着气,哆哆嗦嗦地将手中的纸张递出,“大、大少奶奶,这是主子让奴才,拿、拿给您的。”
天意等人看着清风这般狼狈样,不由笑出声,不过天意更好奇的是美人让他带的东西,“拿过来我看看。”
清风擦了擦汗,立即上前将纸张送到大少奶奶跟前,天意不疑有他,接过纸张便打开。当纸上的几个字落入眼帘,天意便忍不住笑了出来。
见识过自家主子写的内容,清风立即退到一边隐忍着笑意,不由引起了侍墨的好奇,她凑到清风跟前,小声问道,“清风,大少爷在纸张上写了什么?不然主子怎么笑得这么开心?”
清风顿时脸色一紧,伸出一根手指头摇了摇,“秘密。”笑话,这可是是关自家主子脸面的事,他身为尽忠职守的贴身下人,更应该替主子守口如瓶。
侍墨冷哼,转身离去时顺便重重踩了他一脚。
天意合上纸张,对这侍墨道,“替我准备笔墨纸砚。”
侍墨立即应下。
天意想了想,不由再次笑了笑,然后在白色纸张上写下几个字,待字迹晾干后,将纸折好,后来想想,又将纸摊开,然后折成一直会弹跳的青蛙,才对着一边抱着脚哀嚎的清风招了招手,“清风,帮我把这纸送到少爷那里。”
“是。”
待清风走后,侍墨好奇地凑到自家主子面前,悄声问道,“主子,大少爷纸里写了什么,让您这么高兴?”
天意心情极好地将手中把玩的纸张打开给她看。
娘子,我知错了。
侍墨看后,不由扑哧笑出来,“那主子怎么回大少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