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母亲这样说,周氏才叹了一口气,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于是她微低着头说道,“母亲,这件事不是跟媳妇有关,而是和三小叔子有关。”
“子烈?”定王妃顿时挑起眉头,“子烈前几日不是卧病在院子吗?能出什么事?”
母亲语气里的质疑,让周氏不由在心底摇头,这个小叔子成日里无所事事,偷鸡摸狗无恶不作,但是在母亲眼里,还不是跟一心肝宝贝一样,也不知道她待会说出那件事,母亲又会做何感想。
“母亲,您先听媳妇说。”周氏脸色肃然,她娓娓道来。
“前几日儿媳便听闻玲珑苑到了夜晚便有了一些声响传出来,之前儿媳还以为是有人在故弄玄虚,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但是今日有一下人说漏了嘴,说玲珑苑里到了晚上有人在那里做一些不堪入目的事,正巧被我院子里的下人听到,偷偷前来禀报儿媳。”
定王妃喝了一口茶,定了定心,不甚在意地道,“那跟子烈有什么干戈?”
“原本这种小事儿媳可以自己处理,不必惊扰母亲,但是里面涉及到的人,儿媳不好轻易做主。”周氏终于将这句话说出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那在玲珑苑里做出不耻事情出来的人是子烈?二儿媳,什么话从嘴里说出来,你心底可是要有底的,饭可以乱吃,话可是不能乱说。”定王妃一手放下茶杯,眸色里隐隐带着不悦的怒气。
周氏自知惹了母亲生气,但是这件事放在内院里,可是一件大事,她不能欺瞒不报,于是她更是低下头,语气更是恭谨道,“母亲,您莫要动怒,您先听听那个下人的说辞。”
“带上来吧!”定王妃心烦地摆摆手。
见母亲没有反对,周氏松了口气,接着她转身朝门外招了招手,一个婢女便被待了上来,畏缩地跪在地上,“参见王妃,二少奶奶。”
定王妃瞧了眼跪在地上的人,眼神犀利道,“你叫什么?是哪个房的?”
“婢、婢女叫灵采,是五小姐房里的丫鬟。”
“好,那你把你在玲珑苑里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都如实招来,但若是有一句不实,本王妃便对你不客气。”定王妃冷哼。
“是。”灵采立即俯首在地上,唯唯诺诺地应下。
周氏看到母亲如此神色,心中了然,若是待会母亲得知了真相,不知该作何感想。
只见灵采磕磕绊绊地将事情讲出来。
一日深夜,灵采替自家五小姐去厨房取东西,经过玲珑苑的时候,发现有人鬼鬼祟祟穿过小道,朝玲珑苑而去,因着府中盛传玲珑苑是一个不祥之地,所以她吓得立即跑了。昨晚,她伺候完自家小姐回房休息时,看到有一男一女相携走进了玲珑苑,她擦了擦眼睛,发现那男的身形和身上的衣裳与三少爷十分相似,然后她回想起第一次看见的那个鬼鬼祟祟身影也颇像三少爷,由于不小心和身边的人提起,被二少奶奶的人听见,她才将这件事道出来。
周氏发现,灵采没说一句话,母亲的脸上就冰冷一分,她暗叫不好。
果然定王妃即刻朝灵采发难,“相似?颇像?本王妃居然不知道,你们这些下人居然这样随意揣测自己的主子?看来是本王妃最近治理的太松,才让你们如今日一般吃了雄心豹子,居然随口胡言乱语污蔑自己的主子!”
“冤枉啊王妃,灵采真的是亲眼所见——”灵采顿时抬起了头,一脸的惊慌失措。
“母亲——”周氏立即出口阻止道。
“二儿媳妇,你莫要再说了。”定王妃冷着一张脸,周氏见之也无能为力。
只见灵采像是想起什么,紧紧抓住这一根稻草,她跪走了几步,哆哆嗦嗦拉住定王妃的衣袖,急急道,“王妃,奴婢想起来了,那两人还约好今日见面,如果您不信奴婢,今晚可以去玲珑苑看看,来证明奴婢的清白。”
“放肆!”定王妃一甩袖,灵采整个人便摔倒在地,定王妃一脸嫌弃地看着她,“本王妃还用你来教导?活得不耐烦了吧!”
周氏见此,连忙扶住母亲的手,拍着她的背安抚道,“母亲,您莫要发那么大的火,兴许确实是下人眼花看错了人,但是不管怎么说,内院里出了这样的肮脏事也是事实,不如咱们就亲眼去证实下,不仅能抓住祸乱内院的人,还能还三弟一个清白,岂不是很好?”
“这……”定王妃一愣,这确实是一个好法子,但是万一那个人真的是三儿的话,那她又该如何?不,三儿她从小看到大,怎么会做出这种事?于是定王妃很坚定地点点头,“好,就如你们所言。”
定王妃话一出口,众人齐齐松了口气。
躺卧在正院屋顶上的席三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对身边的人道,“凌二,我方才还在担心这个虎姑婆不上当呢,幸好最后她答应了。”
凌二看向即将落山的夕阳,笑了笑,“就算她不点头答应,我们也能将她弄到那里去,只是取决于方式是否温柔而已。”
席三一下子弹跳了起来,“还是凌二你诡计多端。”
凌二闻言斜了他一眼,席三立即将视线转向别处,刚才好像他什么也没有说!
而此时,朝阳院里的下人房里,彩霞收到了一张纸条,她疑惑地打开看,等到看清纸条里的内容,脸上又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