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离家出走,你敢问心无愧地说你什么手脚都没有做吗?
那天晚上为什么会发生大火?为什么哥哥会被烧成重伤?难道不是因为你想让我取代他的位置吗?
可惜老哥命大,你枉费了那么多心机,算计到最后,才发现哥哥还好端端地活着,他流着王室的血,我现在的位置,应该是他的!”
“啪——”
轩辕正律铁青着脸,一巴掌打在轩辕游的脸上,轩辕游白净的脸颊立刻肿起五道血红的指印。
“混账!都已经七天了!他还要伤心到什么时候!”
推开轩辕游,轩辕正律红着眼怒气冲冲地上了楼,一脚踹开南宫玉房间外间的门,走了进去。
然而,站到卧室的门前,他又犹豫了,他真害怕,一开门,又看到那血流成河的景象。
听到卧室里传来那不成调的歌声,轩辕正律心中一亮,攥了攥拳头,一拳打开了那精致的雕花木门。
“嘭”地一下子,卧室的情景一览无余地展现在他面前。
看到南宫玉正抱着一个人满脸惊讶地看着他,他不由自主地止住了脚步。
十多年不见,南宫玉和轩辕正则长得越来越像了,轩辕正则去世的时候,差不多也是这个年纪。
长子的英年早逝,难道是王室的宿命?即使和王室断绝了关系,也走不出这个怪圈吗?
一想到这些,轩辕正律的胸口就忍不住发紧,父亲的努力白费了,他的努力好像也要功亏一篑。
“叔叔?”两人对视着愣了两秒,南宫玉迟疑地开口道。
“玉儿。”轩辕正律点点头,干巴巴地咳嗽了一声,关上门,向南宫玉走来,所有的怒火都在南宫玉的一声“叔叔”中烟消云散,一时间悲从中来。
“叔叔,真的是你?”南宫玉赶紧放下尉迟恭,握住轩辕正律的手,把他让到一旁的沙发上,倒了杯茶。
轩辕正律端着茶杯,看了看床上的人,问道:“他是尉迟恭?”
南宫玉脸上掠过一丝担忧,点点头:“是啊,不过砖头睡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呢。”
轩辕正律叹息一声,放下茶杯,看了看被棉被盖得严严实实的人,拍拍南宫玉的肩膀:“玉儿,你的痛苦我感同身受,但是人死不能复生,早日让他入土为安吧,都已经七天了,你的执着只能让他的亡魂得不到安宁。”
“叔叔你怎么能这样说呢,砖头没有死,他还活着,请你相信我。”南宫玉推开轩辕正律的手,神情不安地后退了一步,挡在尉迟恭的床前。
轩辕正律无奈地摇摇头,退回到沙发上,皱起眉,问道:“玉儿,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南宫玉见他没有再上前,悄悄松了一口气,回头看看尉迟恭,认真地对轩辕正律说道:“叔叔,砖头和我的性命是紧密相关的,如果他死了,我也不可能健健康康地活在这世上,现在既然我活得好好的,那么砖头肯定就没有死,他只是睡着了,给他点时间,他很快就能醒来的。”
轩辕正律盯着南宫玉看了一会儿,发现他似乎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萎靡不振,反而头脑很清醒,但是再看看床上尉迟恭那紫黑的脸色,他又觉得南宫玉的清醒只不过是假象,他知道尉迟恭死了,只是从心里不愿意接受而已。
但是,人不能总是沉溺在自己的幻想中,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都会让人走向沦亡,玉儿是王室的血脉,无论走到哪里,都必须严格自制自律,不能为了一个情字胡乱葬送自己的一生,重蹈他父亲的覆辙。
深吸了一口气,轩辕正律开口说道:“玉儿,既然你这么坚信他还活着,那么我问你,如果他只是睡着了,他能连呼吸和心跳都没有了吗?而且,你看他的脸……”
轩辕正律站起来,走到床边,在尉迟恭脸上轻轻捏了一下,举着一块东西伸到南宫玉面前,“你看,如果再不入土,他的身体恐怕就要烂了。”
南宫玉大睁着眼睛,看着轩辕正律手里拿紫黑色的皮肤,大脑轰地一下,空白成一片。
不可能!
砖头不会死的!
南宫玉猛地扑到床上,捏了捏尉迟恭的脸,惊慌失措地发现,尉迟恭脸上的皮肤开始脱落了。
“不,这不可能!”
南宫玉大叫一声,从床上跳了下来,看着自己满手的紫黑色,连连倒退。
“不,砖头没有死,他还活着,他还活着!他只是丢了魂了,我去找他!”
南宫玉“咣”地一下推开门跑了出去,在修心苑里里外外找了个遍,一边找一边焦急地大喊:“砖头!砖头你在哪?砖头你快回来!砖头你快出来见见我,砖头,你再不出来,就要被人活埋了!”
“砖头你到底在哪!”
哪里都找不到尉迟恭踪影,南宫玉顶着浑身的雪泪流满面地又回到了卧室,看看尉迟恭开始溃烂的脸,猛地打开窗户冲着外面漆黑的夜悲伤地大喊:
“砖头,你给我回家!”
没有人回应,迎接他的只有一片凄凉的寂静和不断飘扬的雪花。
大雪下了七天七夜,造成了辛国历史上最严重的雪灾。
☆、第二百九十八章、破除黑暗的黎明
第二百九十八章、破除黑暗的黎明
修心馆挂起了白色的灵幡,大厅里支起了灵床,灵床的周围摆满了蓝色的玫瑰,玫瑰花里静静地躺着穿着宝蓝色寿衣的尉迟恭。
尉迟恭的脸已经被遗体整容师修补好了,虽然脸色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