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人牵扯,自有一番精彩故事,总之最后的结果是,孟谦顺顺利利长大了,那女人也生了几个孩子。孟谦的娘亲身体一直不好,一个多月前死了,趁着还没过百日,孟谦的爹就张罗着把那表妹娶过了门。
孟谦来寺里给他娘做七七法事,情绪会有激动愤怒很正常。
沈万沙话说的又轻又快,因缘过往明明白白,卢栎偏头眨眼,以手掩唇,“又是你花银子买来的?”
“哪啊,”沈万沙一脸‘真瞧不起你家少爷’的样子,得意挑眉,“这事整个山阳县都在传,随便听听就知道了,哪用得着花银子!”
自己就不知道……卢栎冲沈万沙伸了大拇指,“少爷真能干,以后继续!”
他觉得沈万沙真是人才!
两人的话赵杼一字不漏地都听到了,他没说话,只伸手捏了捏卢栎的手腕,示意他听别人说话。
孟谦正皱着眉回忆,“我来寺里为家母做七七,六天前就来了,这五人不知哪冒出来的,竟然能住到我隔壁。我并不介意隔壁住人,但是我介意隔壁住下三滥!这几个人一天到晚不干正事,白天就在房间里窝着,不知道从哪找来酒肉,吃吃喝喝也不避人,寺里师傅们提醒,他们一回也不听;入了夜精神的跟夜猫子似的,来来回回往外蹿,想逮夜鹰抓狼还是怎么的,忙的跟什么似的。”
“若只是这些,我还能忍,可他们不该对我的丫鬟无礼!那五个就是好色登徒子,言语粗俗下流,还妄想动手动脚,实话说,我几乎已经忍不住了,若是他们再敢来招惹,别人不杀,我也要杀了他们!”
黄县令问,“昨夜公子可有听到异常动静?”
“七七道场快要做完,昨天是最关键的一天,我整夜都在大殿未有回去,隔壁发生了什么我们完全不知道,更别说听到声音了。”
孟谦说完,卢栎便明白,死去的这五个人,于寺庙来说是不速之客,于邻居来说是性格恶劣不愿与之为伍的人,是猫嫌狗厌的人物。
如此说来,好像大家都能有动机,可不满情绪积累到杀人,还一杀就是五个……
他默默想着,视线不期然落到门外,看到了孟谦的长随。
这个长随是陪着孟谦过来的,身材高大,表情严肃,送孟谦到门口后并没有进来,而是站在门外看似放松,实则警惕的观察着四周。
初时没注意,卢栎仔细看才发现,他腰间好像有什么东西……
他轻轻拉了拉赵杼的袖子,“那人腰里……是软剑么?”
赵杼看了一眼,视线停在拉着自己袖子的白生生的手上,“是。”
“那他会武功啊……”卢栎手收回去,摸着下巴思考。
赵杼顺着那只手看到光洁白皙形状美好的下巴,“应该会。”
卢栎觉得有必要问上一问,还没开口,坐在黄县令右后侧的王得兴说话了,“我观孟公子长随会武,大人,何不请他进来回话?”
黄县令很意外,“哦?”
王得兴头微晃,“五位死者都有武功,就算中了毒,被制服,被虐打,被一一杀死,凶手必然得有足以匹配的体力和武力。如今线索有限,为免冤枉无辜,但凡有疑问的,都应该问上一问才是。”
他说完朝卢栎看了一眼,目光略含得意。
与卢栎所有注意力都在破案上不同,他的注意力都在卢栎身上。同行相轻,他不喜欢被一个毛头小子压制,既然一起问案,他就要尽一切努力压住这小儿。
他自认推案不足,便一直注意着卢栎,看卢栎注意长随,他也看过去,很快看到长随腰间软剑,遂先一步提出,让这小儿再无表现机会。
卢栎无所谓,案子是破出来的,不是争出来的,只要线索在往前走,他并不在意王得兴有意无意的挑衅,再说这老头都五十多了,给人点面子也没什么。
孟谦的长随叫余石,的确身怀武功,自跟了孟谦起,就与孟谦形影不离,看到的听到的也与孟谦一致,就连昨晚,也与孟谦一起在大殿,对于五人之死,并不能提供更多线索。
王得兴不高兴了,“这周遭就你会武,你家少爷又与五人有隙,许就是你一时不忿,下了杀手!”
余石不满地上前一步,压低的眉眼满是阴霾。
孟谦伸手挡在他面前,冷冷看着王得兴,“说话要有证据,空口无凭,上来就指着说我杀人,仵作王,恶意攀污可也是罪行!”
王得兴一怔,视线不期然落到卢栎身上,这厮正和沈万沙小动作打闹,笑成一团……
一时间汗爬上额角,上当了!他中计了!这小子是故意招他如此的!
正恶狠狠瞪着卢栎呢,在他身侧的赵杼冷冷一个眼光抛过来,他吓的身子立时软了。
黄县令叹了口气,替他找补,“孟公子别气,遇到这样的大案,衙里的人压力很大,一时激动说错话亦是难免,还请孟公子大人不计小人过。之后或还有事请公子帮忙,尤其公子屋里丫鬟,本官也要问一问话……请孟公子一定不计前嫌配合调查。”
孟谦甩了甩袖子,“大人言重,此地发生命案,我等若能帮得上忙,必会尽心,只是这随意攀污之事,可不能发生了。”
“正是,公子请……”
孟谦走后,黄县令笑着点王得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