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小年拽着齐然甩到身后,焦磊跟他并排站在一起。
高冬梅已经哭过两次了,整张脸是浮肿的状态,她甩着手里的一张纸,扯着已经嘶哑的嗓子逼问:“这房子是你租的?是不是?!”
司小年不卑不亢,所有表情全部压在心底,平静的直视高冬梅:“对,我租的。”
齐然把眼眶瞪大了两倍才看清高冬梅手里是一张租房合同的复印件,刘宏基这个变态从哪里搞到的!
焦磊:“高姨听我说一句行吗?”
高冬梅今天受到的第二波刺激是来自焦磊,从前是十几年的邻居,一个大院儿的小孩儿都是眼皮底下长大的,夏未申,焦磊,司小年,司大年,还有成群的孩子,都是在他们这一辈儿人的眼皮底下长大的,虽然成长过程中难免疏忽,但有些经历这辈子都忘不了。
她怎么都没想到,那会儿被送进j-i,ng神病院的焦磊好了,回来了,又跟司小年混在一起了。
而自己唯一的儿子……是不是就是下一个夏未申。
高冬梅和司进都在掉泪,眼泪簌簌落下。
高冬梅不停摆手:“别跟我讲你们那些大道理,我懂,但我接受不了,你们是男的,你们怎么有脸做这些事儿!”
司进平时最疼司小年,他明显重男轻女,平时零花钱都是给的足足的,没成想司小年在外面租房子搞对象,还搞了一个男的,要不是寄来的东西反应的明明白白,他和高冬梅都要以为有人恶搞了。
司进:“不行!这不行!你们这样怎么活?啊?!小磊你好了叔替你妈高兴,等我和你高姨见到你妈那天,她听了也不枉她为了你……”
司小年突然打断司进的话:“爸!”
司进浑身一抖,眼神都晃动了,再看焦磊已经垂下了头,是呀怎么能这么说,这不是给活着的人增加心里负担吗?
高冬梅推开司进,蹲下捡起地上几张照片,递到司小年面前问:“你怎么说?”
司小年平静的说:“没什么可说的,是我和齐然。”
“啪!”高冬梅的巴掌甩的又快又狠。
司小年头偏了在正回来,但这一下惹怒了一直沉默的齐然。
齐然挤到司小年和高冬梅中间:“高姨,别偏心,这事儿也有我的份儿,打他您就得打我。”
司小年静静的看着齐然犯浑。
高冬梅气的两条胳膊战栗不止,她抬胳膊要打,半空停住:“我好好的儿子,为什么遇上你就变了?你以为我不敢打你!”
“我看谁敢打!”
平地一声雷,一屋子人看向后门,齐爷爷拎着鱼竿站在后门,黑沉着脸看着高冬梅:“冬梅啊,这些年,脾气见长了。”
高冬梅愤愤放下手,划拉了一把照片走到后门塞到齐爷爷手里:“齐叔您看看,你看看他们俩干的这都是什么事儿!”
齐爷爷没看,照片规整好跟鱼竿一同拎着:“我比你知道的早,急什么,打就能改过来,早一个月前,臭小子的腿就让我打断过一回了,话说回来我自己的孙子还用不着别人下手管。”
齐爷爷的话有夸大的成分,但这么说也是为了告诉司进和高冬梅暴力不管用。
司进确实信了,皱着脸打量齐然的腿。
周饼在一旁帮腔:“哥,原来你上个月腿瘸了是爷爷打的?!太惨了!”
高冬梅有哑火的倾向,抬手掩面压低声啜泣。
没人再说话后,焦磊再次开口,他的声音带着几分苍凉和悲恸:“我和夏未申是你们看着长大的,假设那时我们俩能坚守这辈子藏着掖着不让第三个人发现,除了活的憋屈点,我和夏未申在你们眼里跟别人家的孩子没什么两样。……事情过去这么多年,我想问问你们,如果当时你们知道后果是现在这种局面,高姨,你会不会劝劝我爸妈?叔,你会不会帮夏未申逃出来?如果他还活着会是什么样?……其实出院这几年,我一直感觉还不如疯着的时候好过,我妈死了,是我害的,我一辈子都要背着这个债,夏未申的家散了,他成了咱们那个大院儿首个‘成功治愈的病历’……小年会变成我还是夏……”
齐然厉声打断焦磊的话:“都不会!不会!”
周饼:“…………”所以他长的像那个……夏未申?焦老师并没有国旗杆那么直?
高冬梅挥着胳膊说:“小磊你不要给我假设这些!高姨后悔过当初没帮你们,但那都是你们自己造的孽不是么!好好的日子不过,为什么非要跟个男的搞在一起,我太不明白你们怎么想的了!”
司进:“我不同意!就算这辈子你不结婚不给我生孙子我都没意见,你这样……你这样不行!我的脸往哪儿搁,让我以后出去怎么抬头见人!”
齐爷爷重哼一声:“活不明白怨孩子!真是越活越到退了!”
高冬梅转头反驳齐爷爷:“叔您都这个岁数了,您想明白了,您问过他爸妈吗?”
齐然特比不乐意听高冬梅说这句话,什么叫“这个岁数了”刚要开口怼高冬梅,身后的司小年拽了他一下,齐然回头看司小年,司小年对他做了个“闭嘴”的口型。
齐爷爷:“我一人说了算!我什么岁数都比你们活的明白,一天到晚面子里子,你面子里子好看了,你管过孩子好不好了吗?啊?!你这就叫没活明白!”
司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