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风千雪才说出了一段比较顺畅的话,她看着南若寒的眼,那乌色就像是一片漆黑夜空,闪烁却是迷茫。
南若寒拿着那横笛,在手指上随意转了一转,然后重新在火旁蹲下,一手撑着膝盖看她。
“你才知道,你和我在一起是多么幸运的事。如果换做是别人,你现在,或许都不在这世上了。”他说的倒是真话,这“一鸠红”的毒,还真不是随便一个人能解的,单单是中毒之人症状变化极快,普通人,还无法找到毒针藏匿之处。否则那严柳烟丫鬟身上的针,怎么会在剖腹了后才无意发现的?
可他也因此后怕过,所以现在,他恨不得时时刻刻待在她的身边,只要他在,他们就伤不到她。
须臾,风千雪也跟着他在火边坐下,顺手从一旁的碎木中捡起一根,丢在火里。然后,只听她口中清音微动,低低说了一声:“谢谢你,救了我。”
他忽的愣了愣,最近,好像不止一次听到她说“谢谢”,她对他是,太客气了?
这样好像不太好!
于是,他滚了滚喉结,又无赖的回了一句:“哪里用谢,这是必须的,否则,我以后不成鳏夫了?”
她一听又气结了。什么“鳏夫”?她可还没成他的妻呢!
“不过,刚才要暗杀我们的那些绿眼睛,究竟是什么人?”她这才突然想起,拿起夜明珠站了起来。
顺着那珠子发出的光芒,她向四周缓缓走去,边走边看。南若寒亦是跟在她的身后,也随之细细打量。可眼前的场景非常让人震惊,本应是那些绿眼睛的人躺下的地方,但现在去翻却什么都没有。不,不是没有,而是……
黑色的衣袍下,根本就没有*!
“为什么会这样?”风千雪不由得问。
“那些都不是人,本来就是死了许久的尸体,被人重新利用做杀手的。”南若寒如此解释。
还有这样的?风千雪面色一变。
“我知道他们是谁派来的了!”攸地,南若寒又捣弄了一下手中横笛,指着其中一具尸身说:“你看他们的锦袍上,是否都有一处形态相同的印记?这和军营里要搜寻奸细的方法是一样的,那些奸细身上,也都有同样的标记。你将夜明珠照近一点,看看认不认得这些印记,是来自何门何派?”
风千雪按他说的话,将夜明珠举到那些黑衣锦袍之上,细细翻查了一阵后,果然看见所谓的印记。
弯弯曲曲,像蛇一样,头部成尖尖的三角形,若是蛇,亦是毒蛇!
可这会是哪门哪派的标记?风千雪不明。
“是毒蛇吧?毒蛇之所以称作毒蛇,就是因为它有毒,一旦咬人便危及生命。而在我掌握的各门派的标记中,我们南陵,并没有这样的标记存在。我想敢用毒蛇做印记的教派,那必定是善于制毒的教派。你说,如果南陵没有这样的教派,会是哪些国家有呢?”南若寒话到这里,已经将答案基本说出了。
风千雪不笨,自然是听出了他话中的暗示,于是在他停下后,便即刻接过一句:“是迦兰国?”
南若寒点头,“嗯,也只有迦兰国,喜欢用这些毒物做标记了。”
“所以,刚刚暗杀我们的幕后指使者,是迦兰国派来的!可为什么要暗杀我们?他们,又是怎么知道我们的行踪呢?”
对于风千雪提出的这个问题,南若寒此刻也是皱眉。
他们这次行动,根本就是私人行动,并不曾像之前那样大军挥师西下,巩固整个皓月关兵力。那究竟是谁,还能掌握得他们的行踪……
两人都没有想通,而时间,也就在这样一个平静又动荡的夜晚中,悄悄过了。
翌日清晨,风千雪早早就醒了。此时的她,就躺在长长的马车厢里,而南若寒却在经过她昨晚的残忍拒绝后,只能拿出一张席子,铺在马车外的篝火边,随地睡了。
她伸了伸腰,虽然昨夜经历了一场生杀,但此刻她却觉得精神极好。果然还是睡眠最容易让人恢复体力。
稍稍打理了一下自己,她就从车厢内跳了出来。一落地,她就看见本应睡在篝火边的南若寒不见了,只剩那张空空的草席还铺在地上。
他也起得那么早?
不过,她很快就知道了答案。因为,她已经远远闻见了飘来的鱼香。
顺着香味望去,湖边不知何时又升起了另一团篝火,一口锅正立在火上,而那香味,亦是从锅中飘出来的。
似是发现了她,南若寒也朝她招了招手。
她缓缓走去,瞥见他的锅内,又放了一条抓来的鱼,还有许是在附近摘来的野菜。
“去湖边漱漱口,就可以过来喝汤了!”他一边说,一边用汤匙撩着汤面。
很快,风千雪又回来,他已经将鱼汤盛进碗中,递给她。
她浅浅饮了一口,好鲜!这汤不但保留了鱼肉原有的鲜味,还有野菜的清甜也恰到好处的和在里面。
她赞赏的看他,真心觉得他好贤惠,投胎成男的好像亏了!下辈子,劝他还是做个女的好,免得凭那张脸和那油嘴滑舌的腔调,都不知害了多少良家妇女,罪孽深重。
似乎又感觉她在看他,他那双勾人的桃花眼又微微弯了一弯,笑道:“感动吗?一起来就有热汤喝。为了你,昨夜我可一夜都没有睡好!如果你要表达这汤的感谢,下次我们再在野地过夜的时候,你就让我睡车里吧?”
她“哼”了一声,才不会应他!
暖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