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黑衣男子与在院子里的婢子连忙低头应声,不敢有丝毫迟疑,连忙走到余氏身边,谁知余氏竟紧紧抱着司空明不放,不可置信地盯着羿王爷,“王爷你不管明儿吗!?段晚晴她是想要害死王爷唯一的明儿啊!”
余氏强调着“唯一”二字,好像司空明是羿王爷唯一的儿子而正在一旁的司季夏什么也不是一般,企图以这样的字眼来让羿王爷现下就办了段晚晴似的。
谁知羿王爷不仅不为所动,反是又道一声:“覃里,带侧王妃回去,带不回去就拖回去。”
冬暖故微微眯起眼,笑得好整以暇,今夜的事情似乎超控很多。
覃里不是别人,正是今儿白日来寂药请司季夏去荆园的覃侍卫长,他本是一直与黑鹰并肩走在羿王爷身后,然从听到从寂药前去向羿王爷报命的家丁说了寂药里发生的事情开始,他便一直有些魂不守舍,到了寂药后更是眉心紧锁地一直注意着余氏与司空明,脸色微白。
此刻当他听到羿王爷的命令如被惊了一般,连忙应声,快步走到余氏身边,低垂着头向她恭恭敬敬道一声“侧王妃请回”。
然余氏不动,只紧紧地搂着司空明,眼神紧紧狠狠地盯着覃侍卫长,覃侍卫长却是没有抬头看她一眼。
在旁的婢子自然不敢上来拉走余氏,只哆哆嗦嗦地将希望全部寄在覃侍卫长身上。
一旁,黑鹰已经作势要从余氏怀里竟司空明扯出来,而余氏却是死死不放手。
只见黑鹰蹙起了眉,微微扬起了手,覃侍卫长则在黑鹰将手完全抬起之前自己扬起一记手刀砍在了余氏的后颈,余氏还未来得及出一声便被击晕了过去,却见覃侍卫长的手抖了又抖。
一旁的婢子见状连忙上前来扶住余氏,将她扶开了,黑鹰则是抬眸看一眼面色更白了一分的覃侍卫长,继而抓起司空明的手腕,轻而易举地将昏蹶中的司空明从地上扯了起来,搬到自己背上,向羿王爷道一声“属下先行送小王爷回浮院”便走了。
覃侍卫长退回羿王爷身后,目光却总是想往后边看,想往司空明与余氏身上看,可是他不敢,只敢垂着头恭恭敬敬地站在羿王爷身后。
余氏带来的婢子走了,家丁也心惊胆战地站到了随羿王爷而来的侍卫最末尾,柳漪还在,或者说她根本没有可以离开的机会,李一也没有走,还站在她身后。
只见柳漪精致漂亮的一张脸上变幻了多钟神情,却以惊骇居多,因为今夜发生的事情,已经完全超出了她的计划范围,以致她现在不是还想着怎么玩死冬暖故,而是想着她自己今夜是否还能全身而退,羿王妃她暂时得罪不起,羿王爷她更得罪不起。
余氏被打晕带走了,方才还充斥着各种声音的寂药顿时安静了下来,安静得有些可怕。
是司季夏向羿王爷行礼的声音率先打破了这个安静的情况,只见他向羿王爷微微垂首,恭敬礼貌地道了一声:“季夏见过父亲。”
而羿王爷只是淡淡应了一声“嗯”,只冷冷瞟了他一眼后便看向了段晚晴,“王妃,这么晚不歇下,来这儿做什么?”
羿王爷张口说的不是让人给他解释方才究竟怎么回事,而是关心段晚晴这么晚来寂药做什么,似乎他并不在意司空明的情况,更不在意余氏一般。
冬暖故觉得,这个羿王府里她所见过的每一个主子身上都有各自的故事,而这些故事不为人知,更不可告人。
“王爷觉得妾身来这儿能做什么,无非是来看看世子,看看世子的妻子而已。”段晚晴又恢复了之前温雅的神情,直视着羿王爷的眼睛,笑意却是有些冷,“若非妾身今夜过来,便看不到余妹妹演的好戏了,难道王爷专程过来不是来看余妹妹演戏的?”
面对羿王爷,段晚晴眼里有着这府里任何人所没有镇定,似乎她根本不惧怕眼前这个浑身都散发着凌厉之气的男人一般,神色静如止水。
可在冬暖故眼里的段晚晴不尽是如此,因为她能捕捉得到段晚晴眼底的惊涛骇浪,而掀起这惊涛骇浪的,不是别人,正是羿王爷。
原因,她不得而知,只知这深深埋藏在眼底的惊涛骇浪里还卷着浓浓的恨意与深深的绝望。
“那现在戏看完了,王妃可随本王走了,本王那儿也有好戏让王妃看。”羿王爷的声音很冷,冷得还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出他语气里的阴桀,“来人,把王妃请到荆园去。”
他的怒意不是不发,而是暂时不发而已。
因为他说的是王妃随他走,而不是王妃随他离开或是随他回。
没有人知道羿王爷真正生起气来的后果是如何,只知这后果必很可怕。
“父亲。”司季夏在这时唤了羿王爷一声,声音绷得有些紧,冬暖故听得出他在紧张,羿王爷转头看他。
可就在司季夏正要与羿王爷说什么时,段晚晴则在这时叫住他,“世子。”
司季夏的垂在斗篷下的手轻轻一颤,身子紧绷起,似乎段晚晴每一次说话都能让他觉得紧张。
只听段晚晴又道:“王爷稍等,妾身与世子还有世子夫人说上两句话就随王爷走。”
羿王爷沉默,算是默许,面容依旧冷。
司季夏不知段晚晴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