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庭希又问:“那李老爷和现在的李夫人是什么时候好上的?”
“大概小姐死后的一年多吧,这件事情也是个意外。”
顾庭希沉默的点了点头,陈逸飞笑眯眯得看着他:“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警察呢。”
顾庭希也不知道回他什么,就低着头不说话,陈逸飞当他生气了,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韩琛从口袋里摸出一盒薄荷糖,往自己嘴里扔了两颗,整盒递给了顾庭希。
顾庭希愣了愣,不由自主的接了过来,说了声谢谢。
顾庭希嘴里嚼着糖,对老李说:“老李,你原原本本的把当年的事情说一说,既然是鬼魂复仇,肯定也有什么缘故。”
老李皱了皱眉:“好,那我就来说一说吧。”
老李说起当年的事情算是有些啰嗦,听了一阵后,顾庭希大概也听明白了。
这木偶山庄原来的主人姓孙,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生意人,孙小姐的父亲虽然是做生意的,但并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相反他乐善好施十分宽厚仁和,他非常疼爱自己的女儿,孙小姐喜欢木偶,他就世界各地的搜罗这些玩意儿,孙小姐喜欢当时还是穷小子的李老爷,孙老爷也不嫌弃他穷,见他对自己女儿是真心的,便就将女儿嫁给了他。
好景不长,没几年孙老爷就去了,祖宗家业都留给了女儿女婿,虽然失去了孙老爷的庇护,但李老爷和孙小姐还是生活的很幸福,李老爷是读书人,没有孙老爷的生意头脑,但他上进努力,加上家底丰厚,两夫妻的日子过得还算有声有色,重要的是他疼惜自己的妻子,哪怕孙小姐检查出不能生育,他依旧待她如珠如宝,这也是后来老李能站在李老爷这边的最主要原因。
当时的木偶山庄比起现在不能同日而语,李老爷三十五岁生日那天,请来了许多宾客庆祝,而意外就是在那一日发生。
孙小姐在木偶室被人割了脑袋,当时宾客们都在餐厅喝酒吃饭,期间只有几人去了厕所,短短的几分钟内根本不可能作案。
最后这起案子成为了无头公案。李老爷伤心欲绝,几次自杀都被老李等人救了回来,身体也是在那时候亏损了。
过了一年多,李老爷的心情渐渐好转,但他不再经营山庄,只是简单的靠收租过日子。
李夫人是个意外,那时候李夫人还只有二十多岁,那天是李老爷的生日也是孙小姐的忌日,他多喝了两杯和李夫人发生了关系,就仅仅一晚李夫人就怀上了孩子。
李老爷和她结了婚,他付起了责任却给不起感情,李夫人后来意外流产,李老爷心怀愧疚才对她好了起来,时间总会冲淡一切,日子就这么不温不火的过下去了。
要说李老爷对李夫人有太深的感情,顾庭希是不相信的,就看两人相处就知道了。
不过这倒是可以解释李夫人的慌张,她当年嫁给李老爷可能也用了一些手段,李辉的死不仅是老李,可能李夫人也联想到了孙小姐是回来报仇的。
如今这一家四口人可都是外姓人,吃的是孙家的,喝的是孙家的,但这庄子已经是姓李了,若是孙小姐在世,也必然心存芥蒂。
老李说着眼泪就淌了下来,他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哭起来也着实可怜。
顾庭希递了张纸巾过去,老李抹了抹眼泪攥着纸巾说:“我十五岁就到了孙家,我看着小姐出生,没想到还得看着她不得善终。”
顾庭希琢磨着,如果情形和当年一模一样,李康成就不太可能是凶手了。
他突然灵机一动,问老李:“当年孙小姐死的时候,毛家两兄弟和周承恩也在现场吗?”
老李敲了敲脑袋,拧着眉思考。
韩琛坐在靠背椅上,抱着手臂不知在想些什么。
老李突然拍了拍桌子:“对了,我想起来了,毛家两兄弟当时也在那里,他们那天还打架了,说是因为一个女人,没吵几句就动起了手。至于周先生,他和李老爷是几年前在镇子上认识的,当年的事情他没有参与,至于老爷有没有和他说过什么,这我就不清楚了。”
顾庭希正想着案情,就听见韩琛突然问了老李一个古怪的问题,“当年木偶室的门也是锁着的吗?”
老李却是没有思考的点了点头,他声音嘶哑着说:“这我记得很清楚,当年是我发现的尸体,那扇门经常是锁着的,但那一日不知怎么就打开了,我推门进去就看见了小姐的尸体。以前书房在二楼,现在的木偶室和书房原本是一个房间,我们小姐是练芭蕾舞的,那里是小姐的练舞房,她很紧张她的东西,所以吩咐我她不在的时候要把门锁起来。也是后来李老爷的大哥一家住进来,才把二楼的房间重新装修了一下,还把书房搬了下来。”
陈逸飞顺口说了句:“那时候练芭蕾舞的人可不多啊。”
老李叹了口气说:“是啊,我们小姐小时候就喜欢芭蕾,你们可能不知道,这木偶山庄的名字其实和那些木偶没多大关系,是我们小姐在练舞的时候被毛老大看见了,毛老大那个没见识的,没有听说过芭蕾舞,就到处宣传我们小姐练得是木偶舞。再加上我们老爷经常为小姐搜罗木偶玩具,慢慢就有了木偶山庄这个名字。”
顾庭希又揣摩了一下昨夜的情形,撇去李康成不说,那么毛老大才是嫌疑最大的人,他拿钱拿了二十分钟,这么长的时间都足够操场跑七八圈了。顾庭希又问老李:“毛老大和孙小姐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