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凉透亮的月色,从竹屋上的窗户里,斜斜的透了进来,打在了江雪玥的身上。
自她的身后,缓缓的现出了一道纤长挺拔的身躯。
月光下,那人的面色发白,唇色清淡,眉眼却是微微皱着。
只见他深敛的眸光,居高临下的凝视着,趴在桌子上的女人,久久后,他伸出手,将她的身子,往自己身上揽。
江雪玥闭着的眼睛眨动,叮咛了一声。
男人立即在她的身上点了点,她又沉沉的熟睡过去。
男人将她的手,勾在自己的脖颈之上。
而她却突然微蹙起了眉头,手臂跟着瑟缩。
男人眼眸一眯,将她打横抱起,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榻上。
他将她右手的袖口,一点一点往上挽起。
待挽到她右手的手肘处时,那一大片的红色疤痕,赫然显露出来。
男人的眉头,狠狠的皱了起来。
……
一夜无梦。
江雪玥睡的很踏实很安稳。
她轻轻的睁了睁眼眸,屋内已有细微的光亮,飘洒进来。
她刚想抬手,却像是被人扣住了一般,抽,动不得。
江雪玥的身子,猛地一僵。
她慢慢的,慢慢的转了视线,一张俊美无暇的侧脸,登时入了她的眼帘。
立时,睡意全无,清醒异常。
她一只手,搭在了自己的肚子上,但是被男人伸过来的长臂压着。
另一只手置在榻上,但是,被男人紧紧扣着。
男人环住了她的腰身,将她整个人都纳入了怀中。
这姿势……
要命啊!
江雪玥倏地瞪大了眼,本能的收回双手,翻身跳起,欲要下榻。
岂料,她一个步骤都没有完成,腰身间的力道,猛地被人收紧,她的身子被人强势的一勾,直的侧过了身子。
顿时,她和容隐,变成了面对面侧躺着的姿势。
她的两只手,不知所措的置在了两人的中间,娇小的身子,更是被男人牢牢的环抱禁,锢着。
然,这不是最要命的地方。
最要命的是,江雪玥身上,只穿了未换洗的兜衣,加上外面穿了件薄薄的亵,衣。
本来亵,衣环扣的挺好。
被身上的人那么强势的一拖一拉,她胸前的亵,衣顿时散落开来,胸前的那抹春色,立时被人一览无余。
江雪玥登时愣住。
男人勾着她的腰身,视线落在她的胸前,一瞬不瞬。
似是察觉到什么,江雪玥顺着男人的视线望去。
目光触及胸前的那抹白色,她的面色骤然爆红。
江雪玥忙伸出手,拉好自己散开的衣襟。
另一只空闲的手,欲要推开男人,却被男人猛地扣住。
“不要乱动。”男人低沉的嗓音中,染着极其明显的暗哑。
对于容隐的警告,上一秒,或
许江雪玥还能做到置之不理,但在此时此刻,她却是万万不敢动弹。
就在她的小腹之上,一个如铁般坚硬而又滚烫的巨物,死死的抵着她。
江雪玥一张脸,瞬间黑红青紫个个都闪了一遍。
可,还没有等她失口尖叫,男人忽然开口问,声音依旧低哑。
“手受伤了,为何不告诉本王?”
江雪玥的理智,在这一瞬间恢复。
她欲要从他的怀中起身,男人却又按住了她。
江雪玥不解,不由唤了他一声,“殿下……”
男人的视线对上了她,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眸里,此时泛着一层又一层暗涩的薄雾。
“慌什么,本王身上有伤脚上也有伤,能把你怎么样?”
江雪玥一愣,“可是,殿下不觉着,这姿势颇有点……”
“有点什么?”
容隐不紧不慢的截断了她的话,“这床就这么小,不用这姿势,你想用什么姿势?”
江雪玥回道,“雪玥的意思是,雪玥可以下榻,站着听王爷问话……”
容隐倪了她一眼,“你站着本王躺着,难道,你想要本王仰视你?”
在这个朝代里,除却身高是硬伤的,只有身份低微的奴才,才需要俯着身子,去仰视别人。
她和容隐自是比不得。
只有她去仰视容隐的份,哪有容隐仰视她的份?
江雪玥噎了噎。
念头一转,想着既然抱也抱了,也同,床,共,枕了,她还计较个什么劲?
反正,她的名声本来就不好。
亦不差多几个流言蜚语。
而他不曾再动过。
身上那个抵着她腹部的灼热,一时间,好像也没有什么。
她是医者,自然清楚,男人的生理习性。
容隐又不是太监,会有那什么反应,自然是正常的。
江雪玥在心里,好生劝慰了一下自己,她紧绷着身子,便让容隐抱着。
沉寂中,男人再次问道,“手受伤了,为何不与本王说。”
江雪玥望着近在咫尺的脸,无所谓的回,“不过只是小伤而已,哪里需要惊扰殿下?”
昨日跳进瀑布的时候,容隐将她护的很好,她自然是没有伤口。
就是昨日背着他,被蔓藤绊倒,手臂恰好与一旁的石子相碰,一刮一划,一条长长的疤痕。
她也只是皱了一下眉。
当时,她全心扑在容隐身上,哪里还会多想其他。
只是,昨夜将事情搞定,浑身放松下来,擦身更衣的时候,她才发现,原来,她也有伤口。
不过。
她什么伤没受过。
这点刮伤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