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霏前世里打猎打得太多了,对这些没什么兴趣,来承安山猎场是想看看这里有没有什么外面见不到的药材,因为是属于皇家的禁区,这里平时是很难有机会进来的。
从漠北回来之后,已经好一段时间没见过的谢渊渟,这次也出现在了秋猎上。
谢渊渟前阵子人似乎一直不在京都,宁霏好几次派荷包蛋送信过去,太子府那边的回复都是他出去了。
他手下那么多能人异士,在江湖上肯定有不小的势力,不会天天宅在太子府里,这倒是可以理解。
他的所谓神经病,这一段时间以来在众人眼中大有好转。尤其是陪着宁霏去了一趟漠北,不但一条胳膊腿儿不少地回来了,而且还帮着揭露镇西军勾结外敌的阴谋,让李家军反败为胜收回了漠北。这就不是以前那个疯疯傻傻的神经病能做得出来的事情。
但也没变回正常人。所以他可以在外面晃悠这么长时间,太子管不住他,反正又不指望他担负什么家国重任,只要不把自己折腾个好歹出来,平安无事就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
宁霏最近其实一直想见谢渊渟。在晚上的篝火宴会上终于碰到,立刻把人拖了过来。
谢渊渟一脸愧疚:“最近一直没回京都,冷落你太长时间,导致你一见我这么热情饥渴迫不及待……都是我的错。你要是生气的话,就罚我今晚陪你过夜好了,虽然营地里大家住在一起比较麻烦,但总能想出办法。我可以直接带你进猎场林子里,别人问起来我负全责,反正以前这种事又不是没有过;也可以是我给你家女眷的帐篷里下点安眠香,然后我们就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觉得哪种比较好……”
宁霏:“……”我一个字都还没说,你特么哪来的这么一大串戏?
“我问你,你知不知道蓝夙?”
谢渊渟一下子停住了滔滔不绝。
“知道啊。”他回答得很自然,“九重门门主,江湖上的第一号人物,怎么可能没听说过。”
宁霏紧紧盯着他:“那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谢渊渟摇头:“我跟他连面都没见过,非要说的话,我手下的人在江湖上跟九重门打过不少交道,就这样了。”
宁霏并不完全相信他。
她每次梦见那些陌生而又熟悉的画面碎片时,都是跟谢渊渟在一起的,在她的直觉里,谢渊渟跟她应该有一层她不知道的关系。
而有着类似情况的另一个人,则是蓝夙。蓝夙在她死后带走她的尸体,跟她的借尸还魂密切相关,甚至他自己都有可能是一个重生者。他也有一段她不知道的往事,并且不愿意告诉她。
当然,谢渊渟和蓝夙,一个是天潢贵胄,大元谢氏皇族的七皇孙;一个是江湖中人,九重门的门主。一个居庙堂之高,一个处江湖之远,看过去确实是八竿子打不着。
但她一点都不敢小看谢渊渟。这家伙绝对不是一个不会撒谎不会演戏的人。
“没有什么关系就算了。”
宁霏一开始就没指望能从谢渊渟这里问出什么来,所以这时候倒也没觉得失望,挥手赶人。
“好了,没你的事了,你可以回去睡觉了。”
谢渊渟一脸被人始乱终弃的幽怨模样:“不罚我陪你过夜?”
宁霏:“……罚个毛线!哪凉快哪待着去!”
……
去年没有秋猎,今年的秋猎似乎连老天都特别给面子,一连几天下来阳光灿烂,天气晴好,秋猎也进行得热火朝天。
建兴帝自己毕竟年纪不轻了,精力体力跟不上,只在开头象征性地猎了一些小型动物。不过对于秋猎的兴致倒是很高,变着法儿地设彩头,让下面的皇室宗亲和达官显贵们进行狩猎比赛。
第一天的比赛,参加的是皇室贵族,固康公主一个人猎了能够堆成一座小山的猎物,其他人回来时马背上凄凄惨惨零零星星挂几只山鸡兔子。
随行而来的羌沙人们欢呼成一片,建兴帝嘴角的干笑僵硬得像是要裂开,把彩头奖励给固康公主。
那彩头是一条镶嵌极品紫玉的金丝腰带,有三指来宽两尺多长,固康公主接过去之后连看都没看自己的腰一眼,非常理所当然地直接把腰带绕了两绕,当做手镯缠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众人:“……”
第二天建兴帝就学聪明了,让文武百官们上场打猎比赛,没有皇室宗亲什么事儿。
但固康公主仍然心痒难耐,虽然不参加比赛,还是自己去了猎场里面。秉承着打自己的猎物,让别人无猎物可打的原则,最后出来的时候,又是她一个人猎了能够堆成一座大山的猎物,其他人马背上连头天的几只山鸡兔子都没有。
建兴帝一看这不行啊,再这样下去,整个秋猎都变成固康公主一个人的屠宰场了,这还让他和其他人怎么愉快地玩耍?
于是把谢逸辰叫过来:“老十二,你能不能跟你的王妃说一说,让她去深山里打猎?”
深山里就是秋猎之前猎人们没去过的猎场深处。那里的猎物更多更丰富,但是也更加危险,豺狼虎豹野猪黑熊等等凶猛的大型动物,都是在深山里出没。
当然,打猎打到这些大型猛兽,那份荣光是这些小型动物远远比不上的。往年的秋猎上,谁要是能打到一只老虎或者一只黑熊,肯定是风光得不得了,还能得到皇帝龙心大悦下的重赏。
不过秋猎毕竟只是一场仪式性的活动而已,除了那些喜欢出风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