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
以为他不懂这些是吗?他可同样是医者。
“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想骗我吗?你是不是打算骗我一辈子?”
男人哑声嘶吼,落在她双肩上的十指用力攥紧,因激动,因愤怒,也因欣喜。
厉竹吃痛,原本就皱巴在一起的秀眉,更是痛苦地堆成了小山。
男人意识过来自己的举措,连忙松了手。
并且低头,去吻她的眉心,吻她紧皱的眉心,一颗心从未有过的颤抖,“厉竹,告诉我,怎么回事?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厉竹一声不吭。
既然说月事也骗不了他,她只得闭嘴。
有些话不能说,有些事不能讲。
见她如此,男人也不再强求。
不急,他不急,至少,她没再坚持说自己是来了月事,也没有再找其他理由,至少,说明她果然是完璧之身,真的是完璧之身。
一时间心情激动得无以名状,欣喜若狂都无法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厉竹,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亲吻着她的眉心、她的眼睛、她的鼻翼、她的唇角
一边轻轻亲吻,一边哑声喃喃。
厉竹从未见过这般动情的他,也从未见过这般怜惜她的他,这样的他,让她觉得陌生,也让她觉得沉沦,一颗心痛得无以复加,眼泪再一次从眼眶里漫出来。
他又一点一点吻去她脸上的咸湿,毫不嫌脏。
厉竹一直不做声,任由他说着吻着,也任由他再次火热起来。
细密的吻如同雨点一般落在她的身上,不放过一丝一毫、一方一寸,厉竹虽不拒绝,却也不逢迎。
但是,理智是理智,往往,想怎样是一回事,实际是怎样又是另一回事,身体永远比理智诚实,在他强烈的攻势下,她依旧软成了一滩春水。
既然此谎已被戳破,那就给他吧,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将自己给他一次,厉竹在心里如是对自己讲。
不知是因为绷紧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还是因为歇息了一段时间,又或者是身子已经被他逗弄得彻底动了情,在他再一次将自己送入的时候,她的疼痛明显轻微了很多,更多的是胀,酸胀,那种容纳不下几乎要被撑破的酸胀。
她哭着攀上他的背,却依旧觉得了无所依,她紧紧咬住他的肩,承受着他一次又一次的攻城略地,也承受着从未有过的酥麻轻醉一波一波在体内涤荡,堆砌,再堆砌,堆成山洪、砌成火山,最后,彻底爆发开来,泛滥成灾,不可收拾
一场纠缠结束,两人都是大汗淋漓。
他却依旧不想将她放开,就算身上的汗水黏腻,就算热得几乎透不过气,他依旧将她紧紧抱在怀中,身心都觉得异常满足,二十多年来从未有过的满足。
厉竹闭着眼,一动不动。
她不知自己该如何反应,不知自己该跟他说什么,方寸大乱、心事大乱、计划大乱,她不知该怎么办,只好闭眼不睁、闭嘴不语。
男人以为她累了,也没有打扰她,就任由她如此。
她其实也的确很累,以致于这样阖着眼,一动不动地躺了一会会儿,就沉沉睡了过去。
男人几时起身的,她不知道,甚至男人将她身上清理干净,替她穿了亵裤和兜衣,她都不知道。
当然,这些她不知道,那就更加不会知道,男人激动地在屋里走来走去、走去走来,一会儿坐,一会儿起,一会儿来到榻边盯着她看,一会儿又兀自弯唇的模样。
“殿下,大楚十一王爷拜访,需要回他殿下不在吗?”
门外传来雷尘的声音。
男人怔了怔,回头看了一眼榻上熟睡的女子,“不用,将他迎去花厅,本宫一会儿就来。”
“是!”
雷尘将卞惊澜迎进府,一直迎到了花厅,招呼其坐下,吩咐婢女上茶,然后,便让卞惊澜稍等,他去通知太子殿下。
刚走上长廊,就碰到了另一头走过来的秦羌。
见他换了一身衣袍、脚步从容翩跹、意气风发的样子,与不久前坐于桌案后双手掩面的男人完全判若两人,雷尘怔了怔。
“人在花厅吗?”男人还先开了口,声音依旧微微蕴着一抹沙哑,但是,却并不显得低沉。
雷尘回过神:“是!”
见男人已行至跟前,雷尘退至边上,对着他微微一鞠,以为他会脚步不停,继续走过,谁知对方却是蓦地停了下来。
以为他有事吩咐,雷尘又抬起头,却并未见男人开口,而是见眼前袍袖一晃,男人突然将手伸向他的头顶。
他一怔,刚疑惑男人此举意欲何为,下一刻便感觉到男人的手扶上了他头顶的发髻,并帮其正了正,然后又看了看他,这才满意地拾步向前。
雷尘傻眼了,完全傻眼了。
方才这个男人在帮他正发髻?
缓缓抬手,摸向自己头顶的公子髻,他难以置信。
这还是他家殿下吗?还是受了什么巨大刺激?否则,这种太阳从西边出来的事,这个男人几时做过?
从未。
目瞪口呆地看着男人渐行渐远,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雷尘还没有回过神。
花厅
见秦羌进来,卞惊澜连忙起身。
“殿下。”
“还真是十一王爷,方才雷尘跟本宫禀报,本宫还不相信,说并未收到任何国书,也未曾有听说,十一王爷前来”秦羌迎上去,客气寒暄,示意卞惊澜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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