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他们这样不对啊。
心里说不出来的感觉,想扭头就走,却又生出不忍。
“吃吃看。”男人拿着那颗剥好的葡萄碰了碰她的唇。
她犹豫了一下,终是张嘴接过。
一股强烈的酸味袭上味蕾,迅速溢满口腔,厉竹秀眉一皱,赶紧歪头吐掉,小脸的五官都酸得拧巴在了一起,“唔,好酸。”
“啊?”男人很是意外,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那串葡萄,“我刚刚吃很甜呐。”
末了,又兀自得出了一个结论,“那看来,是有甜的,有酸的。”
见厉竹被那一口酸得还有些缓不过来的样子,他又摘了一颗,剥皮后自己先伸出舌尖尝了尝,“嗯,这颗甜,这颗保证甜,快,把这颗吃下去,嘴里就会好受点了。”
厉竹眼帘颤了颤。
若是从前,肯定会打趣打趣他,他舔过的东西再给她吃,就不怕她嫌他脏啊,可如今,她却连打趣的心情都提不起来。
张嘴承了。
“甜吗?”男人一瞬不瞬凝着她。
厉竹点点头。
“那再来。”男人很开心。
厉竹视线落在他的右手上。
其实方才学舞剑的时候,她就看到了,只是她强自让自己视而不见。
那只手真的伤得很厉害,不仅仅抓痕血痕密布,两排关节每一处都伤得很厉害。
她知道,抓痕是来自常姜,常姜跟他说过,虹殇发作时,这个男人一直陪在身边,她将他的手抓得鲜血淋漓。
而关节处的那些伤
是那夜砸在了药房的墙上伤的吧。
当然,她不知道的是,他还在石屋的墙上砸过一拳,旧伤未好,新伤又添,才会那般严重。
“为何不擦药?有些地方都起了炎症了”眉心微锁,她开口。
男人一怔,不意她没头没脑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循着她的视线,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他的手。
“哦,因为”男人脑子一转,“因为伤的是右手,我又不是左撇子,不是很方便擦,就没擦。”
厉竹:“”
言下之意,自己惯用手是右手,左手给右手擦药就不会擦?
她信?
男人接着又眉眼一弯,“不知有没有荣幸请厉大神医出马给我擦呢,神医都能让枯木逢春、起死回生,想必擦的药,药效也要来得强、来得快些。”
厉竹嗔了他一眼:“你不是比我还神一些吗?”
什么三月离,什么岁岁枯,还有寒毒的解药,不是都出自他的手?
“有吗?”男人挑挑眉,被她那十分十分难得的娇嗔一眼搞得有些心花怒放,“不管,就当你答应了,回府以后,你就帮我擦。”
厉竹没做声。
男人又剥了一颗葡萄,自己尝了尝,送到她的唇边。
她沉默承下,缓缓咀嚼,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略带试探地开口:“你在四王府的时候说,皇上这段时间对你不满意,是真的吗?”
男人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关心这方面的问题。
“没事,接下来我会好好表现,做点实事和政绩出来给他看就好了。”
“对你的太子之位没有影响吧?”
“没有,秦毓他们看到风就是雨,见父皇如此,就又开始蠢蠢欲动。就凭他们,这辈子都休想从我手中将太子之位夺走。”
厉竹垂眸弯了弯唇。
所以,你还是很在意老皇帝的看法,很在意这个太子之位,很想将这个太子做好的对吗?
“厉竹”
男人开口,准备再说什么,却是被远处的一声呼唤打断:“殿下。”
亭中两人一怔,循声望去。
是雷尘。
“启禀殿下,皇上派人来说,乌凌国的皇商到了,关于乌凌和午国的生意合作,皇上让殿下去跟对方谈。”
男人收了视线,看向厉竹,笑道:“刚说要好好表现,这表现的机会就来了。”
厉竹起身:“那我们回府吧。”
“嗯。”男人又转眸问向雷尘,“此刻人在哪里?”
“回殿下,在驿站。”
回府后,秦羌先沐浴了一番换了身衣袍就出门了。
雷尘随行。
厉竹没去,因为她一直叫累不是,秦羌让她回房休息。
躺在榻上,她猛地想起一件大事。
避子药!
今日秦羌可是全部释放在了她的体内。
好在还没有过去多少时辰,她连忙起身,去了那夜她挑药的那个药房。
然,让她郁闷的是,她找遍了,就是没有找到避子药,其实想想也是,太子府没有女主人,就是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备避子药有何用?
所以,竹林深处的那个石屋里面肯定也是没有的,那里是秦羌研究毒和解药的地方。
当然,就算那里有,她也不敢再贸然进入了。
只得出府去药铺买了。
已是傍晚时分了,她也不敢耽搁,从药房出来,她回房拿了点银子,就直奔府门口的方向而去。
在前院的时候,正好碰到了宫里派来的太监传口谕。
银耳正在接待,见她过来,说,烟护卫你来得正好,正要去找你呢。
原来皇上的口谕是,召雷烟烟护卫进宫面圣。
厉竹很意外。
对于皇帝来说,雷烟一介侍卫,只是一个低贱的下人而已,又岂能有单独面圣的机会?
召一个下人进宫,还是在主人不在府的时候厉竹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说先回房换身衣服,都被太监拒绝了,让她即刻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