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所以,她也碰到了虹殇,她也中了虹殇之毒。
所以,常姜在他的厢房里经受非人之痛的时候,她也一人在石屋里承受着这剜心剐肉的巨痛。
当时,看到石屋内室的地毯起了不少褶皱,他还在以为是她摔一跤所致的,现在想想,摔跤如何会让地毯皱成那样?
那是她痛得打滚,或者抓挠地上才会如此吧,又或者在地上爬过?
他已不敢想,心,揪作一团。
难怪她会在石屋里呆那么久?
难怪那日她取了制忘情之药第一次眼泪。
认识她那么久,他鲜少见她哭,真的鲜少,她一直心性坚韧,近两年,他羞她辱她,她都不在他面前掉一滴眼泪。
还有今日,刚刚,他那般侵犯于她,她都没有哭。
那日,她却接了眼泪给他,可见彼时彼刻她心底的伤痛和绝望有多大。
他是忘情之药的制作者,他很清楚,那一刻,她的悲恸有多大,这一刻,她就忘他忘得多彻底。
难怪忘得如此干净。
他不知道她后来是如何解的毒,他只知道,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
他只知道,他已将她弄得遍体鳞伤,今日却又让她雪上加霜。
若不是他强行点了她的定穴,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而发生这样的事情,除了静养,还别无他策。
忽然想起什么,他将她扶着坐起,自己盘腿坐在她身后,手腕翻动,凝真气于双掌,他抚上她的背,将真气度于她的体内。
不知过了多久,他大汗淋漓,浑身湿透,再也坚持不住,才将双掌缓缓收起。
重新将她揽入怀中,他环顾屋内,这是储药室,除了储药柜,就只有桌椅,没有床榻。
而此时虽值夏日,但地上终究凉,不宜久坐,他扯过地上被他撕破的亵裤,刚准备给她穿上,然后将她抱回厢房去休息,她却从他的怀里挣扎起身。
他想扶她,被她回避瘟疫一样,快速避开,接过那条亵裤,她走到桌边坐下,自己穿了上去。
亵裤已破,不过破的地方裙裾可以挡住。
然后,她拾起砚台上的毛笔,在砚池里蘸了蘸墨,笔尖落于他的那张寒毒药方上,沙沙作响,几笔快速落下。
末了,笔一扔,她起身,将那张寒毒解药配方朝他脸上一扔:“别忘了说到做到!”
声音冷得如腊月飞霜。
秦羌保持着坐在地上的姿势,那张药方砸在他的脸上,又飘落于地。
他垂眸看了片刻,伸手拾起。
那一味留白的药名入眼,他眸光一敛。
虽然知道以她的医术,其他配药都出来了,一味药对她来说,也不是什么特别难的事,但是,却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她给配出来了。
所以,她让他别忘了说到做到,是提醒他,他说过,只要她一日之内,配出那一味药,他就从此在她眼前消失,再也不纠缠于他,是么。
他发现自己又一次挖了一个坑埋掉了自己。
“厉竹”
心里早已滋味不明,他哑声出腔,从地上起身。
而厉竹理也未理他,径直经过他的身边,拉开厢房的门走了出去。
不仅仅膝盖疼,五脏六腑因为方才血脉逆流伤到了也疼,还有下身的那里,亦是火烧火燎的疼痛,她尽数忍住。
秦羌连忙追出了门,猛地意识到自己的底裤还没有提,又快速退回了房里,伸手探进袍底将底裤拉起,再次大步追了出来。
“厉竹。”
厉竹头也不回,他亦步亦趋。
走廊上,厉竹忽的停住脚,胸口起伏,蓦地取下墙边挂着的一把切药片的刀,转身,对着身后一通乱砍,嘶吼:“别跟着我,别再跟着我!不要再跟着我!”
今天两章都是三千字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