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同一人所为吗?
劫走常姜做什么?
显然不是再要常姜的性命,如果是,会直接将其杀死在马车上。
如今却是大费周章地将人劫走,所以
是准备用常姜的命来威胁他吗?
有些头痛,他侧首,看向竹榻上毫无声息的女人,转身,出了冰窖。
找到常姜的时候,天色已黄昏。
是在城郊的一个荒芜的桥洞下面寻到的。
若不是常姜呻吟了一声,秦羌差点就错过走了,因为那里杂草茂盛,都快一人那么深,一眼都望不到里面。
踏入杂草之中,秦羌往里寻。
终于在最里面看到了躺在草丛中一.丝.不.挂的女人。
漆黑的瞳仁剧烈一缩,秦羌惊错地看着她。
她躺着的那块地上草都被压塌下去,衣衫凌乱在一边,已经破碎成缕,鞋子只见一只,弃在头边。
刺痛他眼睛的是,她身上那一块一块的青紫淤痕,以及腿侧的殷红血迹。
她就那么躺在那里,眼神空洞地躺在那里,头发蓬乱、满脸脏污地躺在那里。
原本包扎胸口处那个剑伤的纱布绷带也被扯了下来,吊在一侧,女人胸前的风景,以及下面最隐秘的部位都这样赤咧咧、毫无保留地暴露在空气中,也暴露在他的视线里。
“姜儿”
好一会儿,秦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不用想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用想都知道她经历了什么。
她被人玷污了。
是谁?
是哪个畜生?
赶快脱了自己身上的衣袍,他颤抖上前,盖在她的身上。
衣袍落下的那一刻,常姜似是才惊觉过来,吓得不轻,抱衣后退的同时,失控尖叫:“别过来,不要过来!”
“是本宫。”
秦羌缓缓蹲下。
常姜依旧还未清醒,拼命摇头:“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见她满脸满眼都是惊恐、精神溃散,秦羌展臂将她抱住。
常姜挣扎反抗,疯了一般。
“别怕,姜儿,是羌哥哥,是羌哥哥。”秦羌紧紧抱住她,不让她乱动。
“羌哥哥”常姜终于停了挣扎,缓缓转眸,怔怔看向他。
半晌,似是才将他认出,“哇”的一声痛哭。
秦羌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
“没事了,都过去了,过去了”
不知如何安慰,除了说这些,他找不到其他语言。
常姜哭了好久,不知是哭累了,还是被人摧残累了,她靠在他的怀里,止了哭,有些昏昏欲睡。
秦羌伸手探了探她的脉搏。
果然没有一丝奇迹。
她已失了一个女子最为珍视的东西。
呼吸骤紧:“本宫带你回去。”
将衣袍拢在她身上,准备将她抱起来,却是被她听到这句话,猛地一把将他推开。
“不,不要碰我,我不回去,我脏,我已经脏了”
边说,边自地上爬起,作势就要跑,身上拢着的衣袍滑落,她又完全赤着身子,可她也不管不顾,只管跑。
秦羌有些无奈,只得大步追上,伸手朝她肩胛处一点。
被点了睡穴的她眼前一黑、身子软软倒下,他伸臂将她接住,再次将衣袍拢在她身上。
确定没什么露在外面,他才抱着她起身,走出桥洞。
回府后,秦羌屏退了其他下人,只留了银耳一人伺候常姜。
银耳跟随自己多年,忠心又嘴严。
看到常姜是被秦羌裹着他的衣服抱回来的,且眼眸苍白空洞、一脸万念俱灰的模样,银耳就知道,肯定出什么事了。
可当给常姜擦洗更衣时,看到她身上那密密麻麻的青紫红痕,她还是忍不住惊呼出声,还有,那腿根的血渍
虽还未经人事,她也知道,这个女人经历了什么。
她震惊又心疼。
常姜自始至终都没开口说一句话,就像是一个提线木偶,任由她摆布。
按照秦羌吩咐,她给她的伤口换好药,身子擦洗干净,穿上干净的衣服。
将人伺候躺下,她才开门。
秦羌就站在门外,背对着门口,负手而立,望着院子里的一棵树,不知在想什么。
大概是听到开门声,回过头:“好了?”
银耳点点头。
秦羌便拾步进了厢房。
走到榻边,看着榻上明明睁着眼睛已醒、却躺着一动不动,脸色苍白、眼眸苍白、双唇苍白得就像被大石碾过的女人。
秦羌本想问问事情经过,雷尘他们没看到那人,她肯定是看到了,可见她这般模样决定还是缓缓,等她稍微好点再问。
吩咐银耳好生伺候,他转身准备出去,却是听到榻上女人突然沙哑开口。
“羌哥哥他们,他们还会对羌哥哥不利”
秦羌脚步一顿,回头。
“他们?他们是谁?”
“七公主他们”
秦羌微微敛了眸光,转身走回榻边,“所以,你这次的事,也是秦心柔让人做的?”
常姜胸口起伏,闭了闭眼,似是不想再提起这件事。
好半晌,才睁开眼睛,艰难开口:“事后事后,我听到了她的声音我听到那个男人唤她七公主,我听到了听到了她跟那个男人说话”
秦羌微抿薄唇,没做声,等着她继续。
“男人说,已按她吩咐,将我将我”停顿了好几次,她才艰难地将那二字吐出,“奸污,问她问她要如何处置我,是不是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