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冷的,是温的,是虚假的,还是不切实际的?
“你在干什么!”云霁的手停在半空,心中对自己喊道。
陡然迅速抽回手,平下了心中紊乱的气息,泄了一丝气,低头把视线重新放回到问道上。
“阿霁,我一直未曾问你,后来那李平是怎么伏的法。”连幼薇想了良久,开口一问便把云霁的思维带了回来。
云霁顿时慌了神,神情踌躇,轻声支吾道:“后来......白师伯来了。”
连幼薇点了头,便听见身后传来温润的声响。
“阿薇,你可好些。”
连幼薇一听,毫无表情的脸瞬间像冰川化了下来,虽被蒙着双眼,却朝那道声源处一丝不差的转了身:“师兄,你来了。”
云霁赶忙起身,对俞祈元弯身颔首道:“俞师伯。”
俞祈元温笑着点头示意,顺势在一旁坐下,转向连幼薇:“还未感谢你替我照护念瑾。”
“师兄不必客气,到是阿薇的错,师兄把门下弟子交于我看护,却让他受了伤。”
“你的眼睛可好些?”
“好多了,在屋中已经稍微能看见些,只是想出来透透风,眼下还见不得强光,所以才搭了这白绸,师兄不必挂怀。”说完转而对云霁道:“阿霁,去把我屋里的那坛子竹叶青拿来。”
云霁知道连幼薇喜酒,可眼下着实不合时宜,刚想劝阻,俞祈元倒先开了口:“阿薇现在有伤在身,不便饮酒。”
连幼薇摇摇头,唇角微微上扬:“给师兄的,这酒藏了许多年,我闻着酒香也算解渴了。”说完挪过头,那唇角上扬的线条又慢慢平了下去,说道:“阿霁,你去取吧。”
云霁迟疑片刻,转身去她房里取酒,刚取完出门就撞上了端着几碟子坚果的薛丁丁,问道:“师姐拿这些是给师傅他们端过去的么?我也得去把酒给他们送过去。”
薛丁丁笑得甜,点点头,便随在云霁身后一并向竹林走去。
送完东西,两人就靠在不远处槐树下望向竹林旁的连幼薇与俞祈元。
杵了一刻,薛丁丁神色异样,猛地突然来一句:“阿霁,你看师傅与俞师伯般配么?”
云霁望向竹林旁的两人,也不知该说什么。他把目光锁在竹林旁的连幼薇身上,看她对着俞祈元,嘴角时而上扬起......他忽然抓住其中一幕,便深深的定格在了心中。
这一画定心,不知怎么,忽而,他心中升起一片迷雾般的漫茫,即使自己板直着身子,这种感觉却好似神识也被抽离。
这一刻他忽然有些明白。原来师傅不是天生苦情,只是她的笑从来不是为你而已。
一丝清风吹来,不知是否偷走了他心中所藏的欢愉与打破了他隐隐期望。继而,云霁胸腔中竟升起丝丝无法预知且无能为力的难过。
云霁微微低了头,收了收心,这种感觉实在糟透了。
只听薛丁丁又开口,道:“我觉得师傅喜欢俞师伯。”
第30章鸿沟
云霁猛然抬头,心中咯噔一响,又缓缓低了下颚,轻问道:“为什么这么觉得?”
薛丁丁笑的甜:“因为我也是女人啊,再说你我入门那么久,可曾见师傅对我们笑过?”
云霁想想还真是如此,师傅......真的从未对他笑过。
再度望向竹林旁的二人,他不知用了什么样的心情,接问道:“那俞师伯......也喜欢师傅么?”
薛丁丁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们还有一位叫安宴宴的师叔你可知道?虽然我也未曾见过。但听别门弟子说,那安师叔可撑的上穹苍派第一绝色,安师叔又为俞师伯受了重伤,至今仍然昏迷不醒,被俞师伯接来了咱们岳凌峰,现在就在俞师伯的落月阁养伤呢。俞师伯对安师叔可上心,除了正事,日夜不停歇的照料,听说一日三餐都是对着躺着的安师叔用的。”
云霁心下一沉,他很快明白自己是哪里出了问题,匆忙打断薛丁丁的话:“上次师傅交与师姐的剑法练得怎么样了?”
薛丁丁点点头:“有些地方还不通,等师傅眼睛好了点拨点拨我就好了。”
云霁垂下头,再也不知道该找些什么话,只看远处俞祈元朝他们招手,喊道:“来。”
云霁和薛丁丁走了过去,俞祈元开口道:“起风了,丁丁扶你师傅回屋歇着去吧。”
薛丁丁点点头,就把连幼薇搀远了。
云霁望着两人渐远的身影,站在原处久也未动,俞祈元见他杵在一旁似有心事,问道:“阿霁,可还有事?”
云霁回过神,忽然直问道:“俞师伯,魔族真的那么罪不可恕么?”
俞祈元一愣,手持杯酒愣在原处,掩下一些错然,温润一笑:“阿霁为何有此一问?”
“那日在槐阳镇碰见了几个南疆的魔人,其中有些人只是较为顽劣,也并不是那么十恶不赦。”
俞祈元缓下了心,把手中的酒一口推送道唇间,咽至喉中吞入腹中,方道:“魔族中也有性情至烈用情执念之辈,人族也会有道德沦丧宵小歹恶之徒。等你真正长大了,见识这世间许多的尘土,开阔了眼界,才会明白这其间种种的无奈。”
“那八千年前,十四年前,魔族的两次歼灭,全是因为这世间的无奈么?还是魔族就真的罪无可恕。”
俞祈元不急回答,给自己重新添了一杯酒,猛然灌下。因心中清明,唇角从而勾起一丝自嘲,双目中却满是无奈。
他清晰回忆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