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动人,美得干净清澈,美得淳朴可人,他怅然一叹,垂下眼眸悠悠走到奈嘉宝身前,蹲下身凝视她,一大段要交代的话,如鱼刺般卡在喉咙间,拔不出,咽不下。
“嘉宝,我有要事要回京城一趟,你独自住几日,可否?”
似乎……似乎奈嘉宝从未真正离开过他身边,无论走远近,他们并未分离过。
奈嘉宝瞪大眼睛一愣,可看何云炙眸中已做了决定,她满腹牢骚的垂下头,威胁道,“嗯,你去忙吧,记得回来接我就行,若你让我等太久,我一定会闯祸的,
到时花城鸡飞狗跳乱成一团你可别骂我啊——”
何云炙展颜一笑,说出第一次不敢保证的承诺,“嗯,肯定,我很快回来,若我有事耽误在路上,三日后未准时回来,你便去范家等我,切记,必须是三日后,
千万莫就麻烦人家”
奈嘉宝乖乖的点头,“知晓了,我会老实待着”
何云炙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和一包残碎银两放在她手中,认真道,“这是一张五百两的银票,银子不够了就去钱庄兑换”奈嘉宝急忙揣起银票咧嘴傻笑,“哇!你发财啦?
看来当状元就是好赚啊,哈哈哈——”
何云炙面容毫无说笑之意,沉了沉,郑重其事道,“我下面要说的话,你要牢牢记在心里”
“……”奈嘉宝眉头一皱,今日的何云炙好似与往日不同,虽也是一副面无表情的神色,但比平日多了点沉重,她收敛笑容,大气不喘的吞吞口水,配合着严肃开来。
何云炙似乎很满意她的表现,即便心中万个不放心,但有些事必须交代清楚,才可放手去办,他从包裹中取出两封书信,缓和一笑,“三日后你先去范家小住二日,
将画‘○’的信件交给范老爷,若我到时还未赶回接你,范家又有意无意地开口不想留你,你即刻离开范家一路南下,万不可在玩城逗留片刻,我不在你身边,惹出麻烦无人
帮你收拾残局,一定!直接去朱子龙的山寨等我,将第二封画了‘△’的信件交给朱子龙,还有一封信是交代你办的事,必须再一月后才可拆开,待三十天后,我一定会去山寨
接你……此事非同儿戏,你可听懂了听明白了?”
奈嘉宝木讷的点点头,又猛然摇头,“你究竟要干啥去?需要耽搁那么久吗?是不是想方设法扔了我?!”她想到这跳起身,“我跟你一起回京城!”
何云炙按住她愤怒的肩膀,命令道,“你这般无理取闹我还真想丢下你!”
奈嘉宝脊背一僵,缓缓转身,眼泪汪汪的委屈道,“你就是看我好欺负,就是知晓我舍不得离开你,知晓我怕你不要我,知晓我不敢违抗你的意思,你……唔……”
何云炙俯身吻上她的唇,哽咽的话音淹没在彼此的唇齿中,奈嘉宝泪眼朦胧的合起双眼,不由自主踮起脚尖,似乎尝到几分参杂咸涩泪水的温柔,而这份依依不舍的苦涩,
对何云炙来说,何尝不是煎熬的痛楚……
他再次毫无把握可言的许下诺言,“我会回来,等我”
奈嘉宝跳起身攀附在何云炙身上,“抱抱我吧,我有种预感,你会去很久”
何云炙双手一搭托起她的腿,如抱孩子般搂在怀里,他挪步走到床沿边,单手推窗瞭望一片芬芳娇艳的花海,奈嘉宝依在他肩头同样歪向窗外,情绪越来越低落,
“我此刻就在想你了,不想变成怨妇,早去早回,夫君”
“嗯……”
微弱的回应声,飘向窗外,传入百花丛中,飘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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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钧一发
三日后,京城街道间,百姓们前后簇拥,追看木笼中枷锁禁锢的柔弱女子,宽敞的街道顷刻间堵塞得水泄不通。
何云炙一袭侠客装扮,头戴斗笠,隐藏在人头攒动的百姓之中按兵不动。
他抬起眸凝视缓缓前行的木笼,前往刑场之路,步步逼近。
奈嘉玉一副坦然自若的疲惫神情,她为了不引起奈嘉宝的注意,故意将发丝扯得凌乱不堪,黑亮的发丝盖在脸颊上露出道道缝隙,她不由自主用目光找寻奈嘉宝的脸孔……
多想再看妹妹一眼,只看一眼就好。
待何云炙确定此人果真是奈嘉玉时,脸色一沉,双拳紧紧攥起,四周百姓无数,若此刻动手必伤及无辜,只因他已洞察周围埋伏众多,混在人群中、酒楼上、小摊前,
各个警惕谨慎的注视可疑人士出没,他此刻完全可以料定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抓捕行动,或许奈嘉玉被当做诱饵引来某人自投罗网……想到这,他刻不容缓挤出人群,
穿捷径向刑场奔跑,一切看形势再定。
此刻法场执行官正是六王爷,他稳如泰山的高坐审案后,刽子手手持一把明晃晃的斩刀,一脸凶相、昂首挺胸待命。
何云炙压低斗笠,疾步钻进断头台正前方的酒楼内,他快速走入事先预定下的雅间里,从屏风后取出藏匿的弓箭放在脚下,一跃身翻上阁楼独立观望台,随之用力拽动一根
用灯笼伪装的粗绳索做最后的检查,这条绳索横在街道间,与另一端树干相连,从此处可直抵断头台上方,他再次瞭望饲养多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