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个问题也不是什么问题,要她拿出五万块的违约金,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因为那样就意味着去年一整年都做了白工,还免费被周邵轩那狐狸奴役了一年,这样的事情她想都不敢想,怎么可能还会让它发生。
反正自己也是要找工作的,哪里上班都一样。而周狐狸给出的薪酬,对她来说无疑又是个天大的诱惑,既然哪里上班都一样,还有什么好取舍的呢。
经过一番左思右想后,无忧做出了决定,识时务者为俊杰,继续留在新一空间上班,既不用赔偿违约金,还有丰厚的酬劳。
事情一旦厘清,大脑登时一片清明。现在她反倒有些迷惑,自己当初为什么要辞职,而且态度坚决。
为什么呢?
她想起来了,就是为了那份续约五年的合同。
事情还得从二十多天前说起,那时她刚进公司时候签的两年合同快到期了,公司有意续约,她也有此打算,因为不管怎么说,对这个在北京唯一呆过,还一呆就是两年的公司还是有感情的。不知怎的,另一家装饰设计公司知道了,经理助理亲自找到她,开出极具吸引力的待遇,希望她和新一空间合约期满之后,到那边上班。
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绘图员,竟然还有大公司来挖角?说不心动是假的,并且一过去就是主持设计,不像这边两年了依然还是个小小的绘图员。倒不是对地位名利有什么yù_wàng,而是经过这两年,自己对设计从当初的懵懂门外汉,一点一点的学习吸收积累,也有了一番自己独到的见解,也想有自己的创作空间,打造出属于自己的作品。
还有一点,那就是能够脱离周邵轩的魔爪。但是想着去新公司,要重新适应环境,还有那些她从来都应付不了的人际关系,她又有些犹豫不决。
就在她内心的天平一天天倒向新公司的当儿,这天要下班时周邵轩叫住她,说今天不用她回去做晚饭,请她去陶然居吃川菜。
周扒皮主动请吃饭,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无忧想也不想欣然同意。
她忘记了这只狐狸做任何事都是有目的的,绝对不会白白请她吃饭。就如同当初在医院的时候给她送鸡汤,她还以为他改邪归正从此不在整她,以此举说和。谁知到了最后却是为了赔他一件衬衣,被迫住到他家给他当起了业余钟点工,就因为不小心把鸡汤倒在了他那件据说价值4500还是美元、且一旦染上污渍就没办法彻底洗净的l衬衣上。
没办法,怪她自己不小心,又赔不起,只有任其宰割。事后她才发现,只要有周邵轩在,总会状况不断,以至于她欠的债永远都没有还完那天。
关于鸡汤事件,虽然大部分责任在于无忧,但周邵轩坦承自己也有责任,让她一个人赔偿是不对的,理应一人负一半的责。因此周邵轩提议,鉴于她没有偿还能力,便入住到他家,工作之余做钟点工六个月。
虽然十分不情愿,但确实自己理亏,而且自己的工资除了每个月的房租水电生活费等一系列费用外,所剩无几,天价衬衣也真是赔不起,不得已也只得同意。只要是债就总有还完的那一天,反正也只有六个月,忍忍就过去了。
可就在那六个月之期将满时,一天晚上做饭时又“不小心”摔坏了两个景德镇陶瓷碗,据说还是清代的,“刑期”再次延后一年。
一年里,她是小心翼翼,生怕旧债未完又添新债,终于快要熬到刑满释放的时候,两年的合同也快到期了。她也知道从当初的六个月变成后来的一年又六月,其中周邵轩绝对使了坏,可她没有证据,有理说不清,又有“前科”,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得认了。这只狐狸这么狡猾,同在一个公司难免还会有诸多类似事件发生,所以这才是让无忧的天平指向新公司的根本原因。
怀着对美好的生活的向往,又加上美食当前,就忽略了周邵轩的危险指数和破坏指数,屁颠屁颠的就跟着周邵轩去了陶然居。
事后想起那顿饭,无忧悔得肠子都绿了。
好色的下场是悲惨的(五)
两人一进陶然居,找了个餐厅最里面临窗的雅座,立刻就有服务员前来倒茶,然后递上两份精致的菜单,等他们点菜。
无忧喝着水接过菜单,只匆匆扫了一眼就放下了。进门时看餐厅的装潢就知道不便宜,于是不吭声的喝着水。
周邵轩也不意外,像是早料到她会这样,菜单一页页的翻过:“辣子鸡丁,东坡肘子,啤酒鸭,酸菜鱼,梅菜扣肉,水煮肉片,毛血旺,麻婆豆腐,江团,鱼香茄饼,最后再来个白果鸡汤,暂时就这些。”
看他一水儿点了十几道菜,还都是川菜里的经典菜肴,无忧很是吃惊:“点这么多根本吃不完。”
周邵轩温柔一笑:“难道这些不是你喜欢吃的?”
无忧诚实的点点头:“喜欢是喜欢,只是太浪费了。”
周邵轩安慰她,反正吃不完可以打包。无忧这才宽了心,反正他买件衬衣都能花个万八千的,一顿饭也吃不穷他。
“两位要喝点什么酒呢?”一旁的服务员问道。
周邵轩想了想,然后问无忧:“你想喝点什么。”
无忧本来想说不喝酒,但是又怕周邵轩要喝,既然他请吃饭,不陪他喝点说不过去,就问服务员:“你能介绍一下吗?”
服务员点点头,当说道梅子酒的时候,无忧眼睛一亮,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