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李力别有深意地笑了笑,“那么请贺警官出示文件。”
贺熹自然是拿不出来的。她说:“是副局口头同意的。”见李力不为所动,贺熹的神情显现出丝缕不满,她以略带嘲讽的语气说:“四名特警驻守,难道还担心我要劫人吗?”
作为全市公安比武散打冠军,贺熹的身手足以令人忌惮。身为特警,李力自然不会掉以轻心,他以玩笑的口吻说道:“贺警官真要硬闯的话,我有这样的担心也不为过吧。”见贺熹的目光陡然犀利了几分,他与身侧的队友对视一眼,微微缓和了神色,“规矩大家都清楚,贺警官也别为难我们,兄弟们领命在这看守,没有上头的明确指示,任何人不能踏进房间半步。”
贺熹抿唇,神色间有种不甘的意味。犹豫了下,她微微扬声说:“那这样吧,帮我带句话给他,告诉他和琳的事我知道了,等他出去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没有错过李力眼中一闪而逝的复杂光芒,贺熹略显尴尬地笑了笑,说了声:“谢谢。”转身走了。
特警本就不是一般的人,执行任务时警惕性更是比以往高。尽管仔细斟酌后没有觉得贺熹的话有什么特别之处,仿佛就是情侣间的小磨擦那么简单,但直觉提醒他们,越是这样越可能有问题。而且以贺熹说话的音量,其实不必他们转达客厅内的萧熠也能听见。为安全起见,他们如实把情况汇报给了队长古励。
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萧熠确实已经听到了贺熹的话。她知道了和琳,就证明她拿到了印章。确定贺熹找到了自己想交给她的东西,连续几天绷紧的神经松驰下来,失眠多日的萧熠睡着了。
可贺熹的任务还没结束。离开别墅后,她又去了天池。
天池的生意一如既往的好。沸腾的舞池里放纵的男女依然眉目传情,没有人会去想奢迷的夜晚背后,隐藏了多少石破天惊的秘密。
贺熹喝了很多酒,借着酒劲推心置腹地和沈明悉倾吐了很多。她告诉他,因为和萧熠关系密切被放大假不能参与案子的侦破;又告诉他,她曾获得批准去见了萧熠问他怎么回事,萧熠却什么都不肯说;还告诉他,由于她非见萧熠不可男朋友和她有了嫌隙,负气地回部队没有联系她;最后她又说,刚刚去见萧熠被拒之门外,苦于帮不上朋友的忙,心里难过来天池喝酒。
总之,贺熹完全遵照计划行事。不着痕迹地透露给沈明悉一些讯息。比如她并没有发现他的跟踪;比如她已经因为萧熠和厉行闹翻;比如她想帮萧熠的忙却无从入手。而贺熹的种种表现,终于让沈明悉相信,她完全是站在好朋友的立场为萧熠着急且担心着。这样的认知,让他对身为警察的贺熹不再有所防范。
看着沈明悉亲自将醉意深浓的贺熹送回家,暗夜中的厉行又悄无声息地跟踪他离开。
凌晨三点,根据厉行提供的消息,卓尧带人捣毁了一个地下赌场,缴获的赌资高达八位数。
身为赌场负责人,及时脱身的沈明悉虽觉蹊跷,也并没有把赌场被掀的事和萧熠被困联系在一起。毕竟警方调查地下赌场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之前是因为有人暗中提供消息,他才能一次又一次让卓尧扑空。此次的意外,沈明悉归结为警局在非常时期消息了封锁才令他们的内线没能发挥作用所致。
意识到事情的发展对他们越来越不利,沈明悉一方面懊恼于没听萧熠的警告暂停赌场的运作,一方面更加急于见萧熠。所以他同样一夜未睡,坐在车里抽烟,直到天亮。
按照约定的时间和陈律师出现在别墅。确认身份后,沈明悉如愿见到了萧熠。料到警方虽同意见面,但看似独立的空间不知装了多少部监控,他们每一个眼神交流都会被不同角度地拍摄下来。所以,沈明悉利用有限的时间以一个下属的身份询问萧熠要如何处理此事。
萧熠也仅仅以一个老板的身份交代他料理好天池和其它他名下的生意,然后才提及请陈律师安排尽快将他保释出去。当陈律师告诉他昨天保释失败的事,萧熠随手摔碎了茶杯,他骂道:“扯tm蛋!我车里怎么会有陈彪的血样?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看着萧熠激烈的反应,沈明悉怎么也不会想到他其实是甘愿被警方控制。于是,临走时他话里有话地说:“和小姐月底生日萧先生还记得吧。要是她再打电话来,我就告诉她你不方便,可能不能去陪她过生日了。”
明白沈明悉是在提醒自己月底有一笔交易需他出面。略作思考,萧熠别有深意地说了五个字:“你看着办吧。”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萧熠的第二重身份已无需掩饰。
三年前,萧熠因家境、人脉、从事的职业等条件符合要求,在国际刑警详实的调查和多方争取下,同意成为警方卧底潜入贩毒集团。所以,他的档案在国内查不到。
以“老鬼”为首的贩毒集团盘根错节,网络众多。萧熠经过将近两年努力终于成为集团“高层”,然后意外发现众多涉案人员口中心狠手辣的“老鬼”竟然是个和贺熹有着相似容貌的美丽女人。萧熠不知道这对他而言是考验还是折磨,总之,和一个掌握集团命运、阅历比他还丰富且多疑的女人周旋让他很伤脑筋。加之和琳又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