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允初张望着大堂四处,出手流光玉的人虽然匿名,但人肯定在现场。言允初托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看那金线锦盒,“我出勾玦。”
蓝季沅差点气晕。你丫的拿着老子的法宝去竞拍,你要不要脸?
言允初就凑表脸了怎么地。
众人干脆放飞自我,手里有什么就说什么,连修仙者根本瞧不上眼的银票也甩出来。萝卜白菜各有所爱,没准人家卖家喜欢呢!
争前恐后献上奇珍异宝,热火朝天。店掌柜将询问的眼神投向通往后院的垂花门,不一会儿,一个店伙计小跑出来,站到店掌柜身旁道:“卖主说了,他要勾玦。”
话音一落,在众人短暂的怔鄂之后,顿时炸了锅。
千百双眼睛齐刷刷的落在焦点人物言允初身上,蓝季沅更是气出内伤。
言家人先是瞪目结舌,而后惊喜若狂。
“成了,流光玉是咱的了!”
“太好了七弟,咱得到流光玉了。”
“掌柜的,快把流光玉拿来。”言惑心潮澎湃,险些热泪盈眶。
“拥有勾玦的公子,请上台来。”店掌柜一边端起锦盒一边说道:“请公子将勾玦交与在下,在下会转交给卖主。”
言允初在众人羡慕嫉妒恨甚至杀气腾腾的注视下走上台,伸手接住锦盒的同时,并未递出勾玦。
“我先验验货行么?”
“这……”店掌柜回头看了眼后院的方向,点头道:“应该的,验吧!”
言允初作势要打开锦盒,全场安静的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瞪大眼睛去看那旷世珍宝。
二楼的喻苓谦虽看似从容,可目光中透着坚决与刚毅,暗自攥紧的双拳充满焦躁。
随着锦盒的缓缓张开,众人踮起脚尖,伸长脖子去瞅。
只见一道华光耀目,盒中装着的,是一条白色宫绦。两端的绳子编织奇特,中间系着一块晶莹白玉,尾端有长长的流苏。定睛去看那玉石,雕琢j-i,ng美,无瑕剔透,内有银光萦绕,外披彩光,温润明澈,仙气凌人。
众人惊叹不已,迫不及待想伸手过去摸摸。
言允初却眸色渐深,眼底划过一抹不留痕迹的y-in鸷。
假的!
言允初猛朝后院望去,随手丢掉锦盒,大步冲了过去。
盒子连同流光玉一起摔到地上,在众目睽睽之下,“啪”的一声摔了个粉碎。
“碎了!?”言惑大惊失色。
言蔺脑子嗡的一声响,“这不是流光玉,是假的!”
“我们被骗了?”卓老怔鄂,蓝季沅冲出来一把揪住店掌柜的领子吼道:“那个卖主人在哪儿?”
喻苓谦深谷似的眼眸透出一抹厉色,他转身走开,忽然感到一丝诡异,他果断朝那源头看去。
就在y-in暗的拐角处站着一个男人。他气若幽兰,暗香浮动,飘然出尘的气质若隐似无;或许是刻意隐藏,却还是朝外散发。这等超凡脱俗——是修炼到化虚上期的圣人。
只是,奈何他仙风道格,霞明玉映,却都不及喻苓谦分毫。喻苓谦所散发而出的戾气,早已经将他杀的片甲不留;他略微低头,眉宇间抱罪怀瑕的神态让他的面容苍白了几分,“灵尊。”
“你来干什么?”喻苓谦丝毫没有平时那温文尔雅,柔暖怡人。此时此刻的他浑身杀气毕露,凌厉的视线紧盯着宁雨珩,好像要用眼神将他千刀万剐。
“您已经好久没回玄虚宗了,我师父他……”宁雨珩心一悸,在感受到来自喻苓谦强大杀气的瞬间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闭嘴等着挨训。
“玄虚宗?”听到这三个字的喻苓谦怒极反笑,“你还指望我回去?”
“可您毕竟是玄虚宗的守护灵兽,一直在人界待着也不是个事儿,我师父他……”宁雨珩一愣,又说错话了。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火蕴的意思?如果是你的意思……”喻苓谦目光y-in沉,“你就不怕我回去了之后,在背后狠狠捅他一刀?就像当初的流霄那样。”
宁雨珩心里咯噔一下,汗流至踵,“对,对不起……我很后悔,我这些年来寝食难安,我一直耿耿于怀……”
“够了。”喻苓谦厌烦的摆了摆手,“做都做了,说那些还有意义吗?”
“我知道你不能原谅我,我自己也不能原谅我自己,更不敢奢求流霄的原谅。”宁雨珩攥紧双拳,隐忍着道:“我很后悔,但是时光不能倒流。灵尊,人死也不能复生,您还是节哀顺……”
喻苓谦眉头一紧,目光如炬。宁雨珩大惊失色,恨不得给自己一嘴巴子,特么的又说错话了。
“那个……”宁雨珩胆战心惊,“您见到流光玉了?”
喻苓谦不予理会,迈步走远。
宁雨珩叹了口气,眼中流淌出无尽哀伤与痛苦。往昔宛如甩不掉的梦魇,他越是不敢去想越是反复在脑海中回放。
那个被村里伙伴们当成妖怪的人……
初见那天,他背着竹篓,缓步走来。
修长的身子,稚嫩的脸庞,清秀干净又j-i,ng致的五官,墨色的澄净双瞳,流光拨转。淡漠的眼神,孤寂的身影。那一头银白色的碎发格外醒目,随风飘逸;金黄色的银杏树作为背景,阳光挥洒而下,照耀那银杏叶和银丝熠熠生辉,交相映s,he。
他无视周遭的流言蜚语和指指点点。他的眸光看似平淡却异常坚定,一步一步,跟满脸错愕的宁雨珩擦肩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