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不敢当。”
太后道:“既如此,一会儿回宫好好歇着。虽然年轻,也不能忽视了自己的身子。若是不舒服,就请太医过来看看。”
徐嘉秬恍若无闻,也不应声。太后只一笑道:“怎么瑜卿没来?”
皇后忙欠身回道:“陆妹妹昨夜突发高热,已请了太医医治,现在宫中养病。”
太后蹙眉道:“怎的遇乔宫里的人都病了?请的是哪位太医?”
皇后道:“儿臣请刘院正刘太医与银院判一道去了。”
太后点头道:“有刘银二位太医诊治,本宫也放心了。佳期,你去支会医馆,二位太医请完脉派个医官到济慈宫来回话。”又向皇帝道,“瑜卿病了,皇帝也当常去看看,别冷落了她,病中添气。”
皇帝道:“朕竟不知道她病了。”说着略带薄责,“皇后怎么不告诉朕?”
皇后大窘,却也不甘示弱:“臣妾一早就禀告陛下了。”
周贵妃笑道:“皇后娘娘确是禀过此事,臣妾亲耳听见的。陛下自己没听见,这会儿又来问皇后,臣妾都替娘娘委屈。”
皇帝愕然:“什么时候说的?怎么朕不记得了?”
周贵妃笑道:“就是陛下刚刚下殿之时,想来是走神了。”
皇帝想了想道:“是了。那会儿朕正在想北方边患之事,恍惚记得皇后是说了句什么,却一直没再细问。朕刚才多问了一句,皇后别往心里去。”
皇后身着淡紫色缂丝云凤长衫,南窗下的一缕阳光落在她身上,金丝凤纹熠熠有光。皇后温柔一笑:“夫妇之间,没有这样生分的话。”说罢看一眼周贵妃,周贵妃却只望着窗外孩子们追闹的身影。
太后看着嘉秬道:“这姑娘生得单弱,小小年纪就离开了父母,可怜得很。虽说是女官,但到底都是孩子,皇后要多多照看才是。”
皇后笑道:“母后所言甚是。儿臣将她们看作自己的女儿一般,也教导皇子公主们务必要尊重各自的侍读。还请母后放心。”
太后赞许地点点头,看了一眼史易珠和锦素,向周贵妃道:“这两位便是你宫里的史女巡和于女巡吧。”
史易珠与锦素忙站起身来,双手持笏,恭敬不语。周贵妃道:“回母后,正是。”说着分别一指,“这位是女巡史氏,名叫易珠,这位是女巡于氏,名叫锦素。”史易珠与锦素忙向太后行礼。
太后笑道:“那位书法极佳、得你保荐的女巡,想必是……”说着用手一指锦素,“这位于女巡吧。”
周贵妃笑着拉过锦素,推到太后面前。太后端坐起身,将锦素细细打量一遍,又拉着她的手看了看,笑道:“是个读书写字的孩子,怨不得你喜欢。”
周贵妃又拉过史易珠道:“这位史女巡不但学问好,听说在家时就已掌管阖府上下的用度了。”
史易珠款款走到太后面前,盈盈拜下:“臣女史易珠拜见太后,太后万福金安。”说着仰起桃花一般的好颜色,微微一笑。
太后啧啧叹道:“这是个美人。”
熙平长公主忙凑趣道:“史大人不但美,经济上也是很通的。母后若喜欢,就不要放出宫去,只让她掌管阖宫的银钱,也好带携我们添些官用,岂不好?”
太后向长公主笑道:“你田庄私邑的供给还不够么?还要打这几两官俸的主意!”
熙平长公主笑道:“母后有所不知,儿臣府里人口滋长得快,别说儿臣与驸马每月三百两的俸银,便是三千两,也能花得干干净净。”
太后笑道:“几位姑娘离了爹娘,入宫服侍皇子公主,你不说拿出你素日的好东西赏她们,倒劳动她们为你赚银子。你们说说,可像话么?”
皇帝打开檀香骨水墨折扇,向怀中轻动:“母后说得对,皇姐府中可是有不少宝贝,就拿些出来赏这四位女巡好了。”
熙平长公主笑道:“陛下敕旨,臣妾不敢不遵。”说着看我一眼,“只是这朱女巡是从臣妾府里出去的,可以不用赏了吧。”一语未了,众人都笑了起来。
太后招手令我上前,端详片刻,又拉起我的手。因我自小读书,从未做过重活,所以双手柔软,肌肤光洁。指尖贴住太后的掌心,反倒觉坚硬而粗粝,想是她常年握剑的厚茧。太后笑道:“模样好,学问也好,竟不输大家闺秀。”又向熙平笑道,“果然熙平最小气。自己花心思教出来的孩子,竟还舍不得赏赐。几个孩子又能要你多少东西?”说罢放了我的手,我便与史易珠、锦素一道退在一旁。
皇后笑道:“母后又歪派人了。这几年的千秋节,熙平皇姐孝敬的东西还少么?只说去年皇姐献给母后的几柄古剑,亏她不知从哪里寻来的。东西贵贱尚在其次,这一份心是极难得的。”
太后向皇帝笑道:“皇后说的是。熙平不但孝敬本宫,在大节上也很慷慨。去年不少地方都报了水旱,皇帝为赈灾好几宿没有睡好。熙平将府中的宝物变卖了不少,又凑了现银,上缴国库两万两。”
正文第18章女帝师一(18)
皇帝道:“母后记得倒清楚。去年熙平皇姐往国库捐了银子,倒带动了文武百官纷纷倾囊纾解百姓之困。不然朕就真的得动军需上的银子了。”
长公主一改玩笑戏谑的口气,露出谦卑谨慎的笑容:“臣妾身为皇女,平日受百姓供养,百姓有难,臣妾怎忍袖手旁观、不予援助?”说罢又露出惋惜的神色,只看着史易珠道,“只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