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的想法?
这不可能!
他在诈自己!
聂然冷笑着,手轻轻地摩挲着他微微凸起的喉结,“怕死就直说。”
“你能同意这一年之约,应该不是怕他吧。”
霍珩这句话一说出口,聂然的神色僵了几分。
这个霍珩,还真能猜测到自己几分心思。
这个男人,太危险!
她半眯着眼眸,看着眼前的霍珩,手上的力道不松反紧了起来。
突然,只见他嘴角轻轻扬了扬,深邃的眼眸里像是漩涡一般,要将人吸进去。
多日没见过霍珩笑容的聂然,冷不丁的看见他眼底浮现地笑意,心间一怔,然而就在这时候霍珩乘此机会骤然一口抓住了聂然手伤的手腕,轻轻一扭。
疼痛让聂然很快回过神来,但霍珩早已挣脱了开来。
该死的,又用美男计!
“忍半个月和惊动他之间,我劝你选前者比较好。”往后退了几步的霍珩和她之间这次相隔了有两米远。
他的喉骨被聂然伤了一些,声音变得有些沙哑了起来。
但在夜色之中,那声音听上去低沉中带着些许的磁性,更像是一种蛊惑。
忍半个月,惊动他……的确,不过是半个月的时间而已,她前世逃跑被罚关禁闭也不是没有过,如果为了这区区半个月的时间,毁了自己将来的自由人生那就太不划算了。
她思索了片刻,最终决定,忍了!
在两米开外的霍珩感觉到了她周身的低气压慢慢散去后,心头忽而一松。
原来,这妮子发起怒来,是真的会杀人的。
只是……她不过十几岁的年龄,身上怎么会有如此浓重的杀伐的气息,就算聂诚胜想要提前培养她当兵,可那狠辣的杀招和凌厉的眼神,都不是一个军人所具备的,更像是一个……杀手……
杀手?!
霍珩暗自摇头,连忙将这个想法抛置于脑后,这妮子怎么可能是杀手呢。
聂诚胜和聂老爷子两代人都是当兵的,没道理会送自己的女儿送去当杀人工具。
两个人怀着各自的心思朝着后山的禁闭室走去。
预备部队的禁闭室建造在后山的半山腰,禁闭室的大门有两个士兵站岗,他们一看到霍珩身上的制服后,立刻敬礼。
“这个士兵禁闭半个月。”
那两个人还是头一次听到禁闭半个月的,这下都瞪大了眼睛仔细看了眼霍珩身后的聂然。
这小姑娘是犯了什么滔天大错,竟然要罚半个月?
虽然心里嘀咕不已,但面上还是很快就平静了下来,应答道:“是!”
他转身一边将其中一扇禁闭室的门推开,一边背对着聂然说道:“进去之前你要把你的鞋带,腰带……”
他回身,交出来三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完,就看到聂然已经解下腰带和鞋带,很熟稔的把东西全部递了过去。
那名士兵看着她这么自动自发的上交,嘴角微抽。
这姑娘应该关过很多次禁闭吧,不然怎么会这么熟悉流程。
那名士兵在确定聂然身上没有可以让自己自杀或者自残的物品后,这才退开了一步,示意她进去。
聂然看着那漆黑一片的禁闭室,小黑屋这三个字果然名副其实啊。
整个房间内除了一扇用铁栅栏封掉的铁窗之外,只有一个塑料马桶以及一张木板床。
居然是木板床,部队里果然比基地里人性化很多啊。
想当初她被罚禁闭的时候,那不能称为房间,严格来说是个箱子,一个铁箱子,里面除了一个塑料马桶之外,就是床都是铁做的。
那时候也是冬天,那铁做的床上什么都没有,躺上去就像是躺在冰块上似的。
于是她就只能坐在地上,可那地也是铁皮铺的,无奈之下她就那么傻站着,一直站到禁闭结束,腿都没了知觉,最后只能爬出去。
现如今看到一张木板床,而且上面还有条被子,有吃有喝有睡,不用训练,还不受冻,这哪里是禁闭啊,分明是休假啊。
“这里每天只有一餐,都会通过这个窗口递进来。”身后的霍珩走到了她身边,提醒了一句。
聂然偏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却勾起了一抹冷笑,那语气里是遮掩不住的阴翳,“霍珩,你报复我,还威胁我,很好。”
清冷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随着冷风轻轻漾起,让人只觉得背脊骨发凉。
随后,她头也不回地跨进了禁闭室。
“砰——”的一声关门声响起,门锁的声音喀喀地响动了几下后,彻底归于沉静。
只是霍珩却站在门外久久不肯离开。
他微微拧着眉头,神情凝重,冷峻的眼眸中是满满的担忧和不安。
一旁的士兵见他失神地盯着那扇铁门看,也不好打扰,只能静静地站在他身后。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
终于,霍珩的眼神在几番变换之下,渐渐变得坚定了起来。
最后他深深地看了眼那扇铁门,然后转过身,同样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了。
那士兵虽然搞不懂这位教官站了那么久是为什么,但此时见他离开,那名士兵还是很尽忠职守地朝着霍珩的背影敬了个礼。
直到那抹身影彻底消失在了山林之间后,士兵这才皱着眉疑惑地朝着霍珩看的方向又看了一眼。
可怎么看他都看不出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最终只能回到自己的岗位上继续站哨。
……
而这一头的聂然刚被送进,那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