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瑶猝不及防一怔,愕然的朝她望去,连带幼帝都极是震撼的朝身边的女子望来,忍不住道:“皇后,你这是……”
“妾身只是想与长公主说说话。”她怯怯的道。
幼帝眉头一皱,满面担忧。
凤瑶也顺势将自家幼帝的所有表情收于眼底,敛神一番,朝自家幼帝缓道:“征儿莫担心了,阿姐又不是恶人,不会对她不好的。且她如今已是我们姑苏一族的人了,阿姐自然也会好好待她。”
说完,便主动起身过去,一手牵住了她,将她轻轻拉起。
她满手冰凉,浑身也有些发颤,整个人像极了一只受惊的兔子。
如此瘦弱之女,人蓄无害,便是凤瑶对她都生出了几许疼惜来,对她也越发的温柔,仅是道:“你怎这般瘦,可是征儿没给你吃好?他若有什么地方欺负你,你便尽管与我说,我定会好生说说他。”
国舅之女低声道:“皇上待妾身极好,长公主莫要,莫要说皇上。”她本性极其单纯,似是当真害怕凤瑶会说幼帝的不是,是以即便再怎么畏惧凤瑶,此际也忍不住在凤瑶面前壮着胆子的维护幼帝。
凤瑶正了正,心头也越发的柔软。
只道是她终究是没有太过与这女子接触,对她所有的印象也只是停留再国舅之女这个身份上,是以,终也是因为身份而抵触于她,却不料这一接触,却绝这般女子,柔弱似水,毫无棱角,也难怪自家那幼帝会这般疼惜她。
思绪至此,她步伐也是极慢,缓缓牵着她出了殿门来。
此际,天色已是暗沉了下来,周遭也点上了灯火。
夜风微微的迎面而来,消却了白日里的酷暑,增了几许极为难得的凉爽。
凤瑶牵着她便径直步入了殿外院中的亭子里,待得两人一道坐定,她才朝她微微一笑,缓道:“说吧,你想和我说什么。”
国舅之女犹豫一番,才紧着嗓子道:“长公主,妾身知晓长公主因为妾身的身世不喜妾身,也会因为妾身与皇上在一起而责怪皇上,妾身身份本是特殊,也不怪长公主这般抵触与不喜。只是,妾身仍是想说,妾身对皇上,并无任何恶意,也无任何复仇之意,妾身,是真心喜欢皇上,真心想呆在他身边的,还望长公主,明鉴。”
凤瑶神色微变,默了一会儿,才缓道:“你便是因为这个才怕本宫?因为觉得本宫抵触你,不喜欢你,是以,你便怕本宫伤害你,或者不让你与皇上再呆在一起?”
她满面忧伤,点点头。
凤瑶叹息一声,“过去之事,终究是过去了。以前那些恩恩怨怨,也该落幕了。我如今并没有不喜欢你,也没有要将你与征儿拆散的意思,你莫要紧张与担心。”
她半信半疑的将凤瑶望着,仍是有些紧张与胆怯。
凤瑶继续道:“你看,你如今已是征儿的皇后,是大旭的国母了,是以,这大旭上下,没人能拆散你与征儿的。再者,我虽为征儿的阿姐,自然也成了你的阿姐,一家之人,我自然也不会做出损害家人的事来,更何况,我如今已算是大周的人了,虽墨白定居大周,鲜少回大旭来了,如此一来,我也没有任何立场来拆散你与征儿了。”
她面色终究是稍稍的平缓开来。
凤瑶勾唇笑笑,又道:“莫要再想这些了,同为一家之人,便好好相处,好好活着吧。往日的那些恩恩怨怨,其实谁都没捞到好处,是以,那些恩怨自然也不可殃及无辜的下一辈,只要你也善待征儿,放下一切心结或是仇恨的与征儿好好过日子,那你,便永远是我姑苏凤瑶承认甚至喜欢的弟媳。”
她嗓音也极其的柔和,语气之中也卷着几分宽慰之意。
待得这话落下,国舅之女才如释重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双目也跟着稍稍有些湿润,朝凤瑶道:“多谢,长公主。”
她并非愚钝之人,当初事态如何,自家爹爹做了些什么,她自然是一清二楚的。她以前,也是放不下那些所有所有的心结,也没想过要与赢征在一起的,可赢征几次三番救她与娘亲于水火,再加之时至今日,娘亲也一直让她莫要再去理会她爹爹的事,只因爹爹野心太大,先是大逆不道的想翻了赢征与姑苏凤瑶的天,再加之又被赢易迷惑,是以才走上了不归路,也害得国舅府上下灭门,仅有她与自家娘亲在赢征的庇护下险险活命。
且娘亲也一直在说,倘若当真要怪,便该怪赢征与姑母对爹爹的怂恿,正也是因为怂恿,才害人害己,谁都不得善终。
她不知娘亲这话是不是在宽慰她,不想给她造成任何压力,只是她却全然明白,娘亲是看得出她对赢征的心思的,也是打从心底的想要她得到幸福。
而这幸福,却一直都是赢征在为她创造,努力的为她撑起她的天,他甚至不顾他皇姐的反对,不顾朝臣的反对,力排众议的拥她为皇后,甚至还为了让她有安全感,有归属感,成日成日的唤她皇后,让她时时都知晓她是他的妻,是他的后,是名正言顺陪伴在他身侧的皇后。
是以,他为她已经做得够多了,他就这么一个亲近的皇姐,她也不愿他与长公主之间因为她而有所隔阂,是以即便是怕极了这长公主满身的气势,却仍是硬着头皮为了赢征而勇敢一次,勇敢的在长公主面前解释与承诺,也想得到长公主的认可,让长公主消除对赢征与她之间的间隙,却不料本以为今夜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