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雪听了珠儿这一番哭诉,想要离开穆府离开穆楚寒的心更加急迫:
“快,珠儿,趁这会子九爷不在,你去请程大夫过来,若遇着了人,就说我有些头晕,请他来瞧瞧。”
珠儿擦了把眼泪,点着头快步出去。
程大夫听说沐雪请他过去,虽已经是掌灯时分,但也顾不上那么多,他正好也有许多事儿要亲口问她。
红玉等人见程大夫急冲冲过来,都晓得他用药救了沐雪,知道他医术了得,又听珠儿说是娘子头晕,便也没多想,将他快步引了进屋去。
沐雪挥退红玉等人,又让珠儿去门帘处守着,这才挺直腰杆,脸色严肃与程老狐狸小声说起话来。
沐雪抢先开口:“您老人家给我诊了脉,想来也知我如今还是完璧之身,我如今与那混蛋虚与委蛇实在辛苦的很,也不知道还能撑几日,琼州的事还望您老人家多多帮忙!”
程大夫看沐雪这样,又怎么忍心责备:“你怎生这般不小心,给这个魔头给掳了?之前看他对着这般。我还以为。”
“早知道如此,还不如听话早早嫁给苏家那傻小子,可免了不少麻烦!”程大夫叹气。
沐雪愣了愣,如今再后悔又有何用,只是她担心若苏明轩知道了她与穆楚寒这般亲密过,可还会娶她:
“程大夫,那小傻子如今怎样?冯师爷来信说家里已经定下十月初十的日子了?”
程大夫道:“嘿!知道你改了口应下了亲事,可把他乐的,还想着要到金陵来寻你呢!”
“还是你们家的冯师爷有手段,哄着你爹爹去了趟苏府,找了苏明轩不知说了什么,如今他只在家日夜苦读,上进着呢!”
沐雪还虽千般万般留着自己的处子之身,心里始终觉得有些对不住苏明轩,便问:“程大夫可觉得雪儿这般行事不妥?即便摆脱了穆九爷,日后若是苏明轩知道了,可会怨我恨我?”
程大夫深深看了一眼沐雪:“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眼下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罢了,就当我设计了他,欠他的,若是他日后反悔,和离也好,休弃也罢,我也认了。”沐雪咬咬唇。
程大夫见时间紧又说起了别的:“如今我和小六子都露了面,怕是不好去琼州和你接头了,我给你的药你可千万藏好,我想着是否将事情告诉黑娃,让他去琼州接应。”
“他素来心思缜密,做事也稳妥不拖泥带水,倒是个好人选。”
沐雪摇头:“不行,他相貌有异,太扎眼了,且如今正是制作神仙草的紧要日子,他一走,作坊便不能运转了。我看,接应的事儿可以交给军哥儿去办。”
程大夫不赞成:“虽这几年军哥儿也算在你调教下走上正路了,可他老娘,你那三婶是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就怕军哥儿一不留神说漏了嘴,到时候大家跟着倒霉,计划也泡汤了”
沐雪越想倒越是觉得狗蛋,李志军是个好人选:“不怕,咱只说我陪明哥儿去琼州参加赏花宴,别的一概不给他知道,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即便府里这位事后追查起来,也不好分辨。”
程大夫点头,还是不放心。
沐雪在床上朝程大夫庄重拜了拜:
“程大夫,雪儿在这儿先行谢过!过我这番能摆脱困境,日后还魂草的分成可改为五五之数!”程大夫眼睛一亮:“你可说话作数!”
“自然!”
程大夫又道:“我倒没什么,不过是配几剂药罢了,倒是你家的冯师爷,要费心费力帮你把亲事各处安排好,又要应付你爹爹娘和舅家一堆亲戚,可是累坏了。”
“往日我老头子最是看不惯这些穷酸读书人,他倒真是个让人佩服的!嘴巴也紧,你只看这事儿,这么久来你家里竟没一个知道,又两厢哄了你爹娘和苏家定了那么急促的日子,也没让人起疑,你这厢一直也不露面,可想他在其中要花多少口舌周旋。”
沐雪点头:“雪儿记他的恩,往后必定十倍报答。”
又说了几句,怕穆楚寒回来,程大夫便走了。
做戏做全套,程大夫倒是留了个养生的方子,沐雪让珠儿收起来给了红玉,几人也没起疑。
青云听说红玉寻了来,知道枇杷园的娘子又不舒服了,马上开了库房捡药给红玉。
却说书房,没什么表情的黑衣人名为甘左,直接通过吴管家找了来,想来是有十分要紧的事儿。
穆楚寒听甘左说了事儿,一脸寒霜冰凉无情,冷哼一声:“小人蝇苟,死不足惜!”
“九爷,如今只剩三人了。”
“还是不开口?”
甘左回道:“或许他们并不知晓,小的听闻百里破风会使邪术,会不会是他在其中做了什么手脚?”
穆楚寒冷冷的道:“无稽之谈!爷早晚亲手结果了他,如今他寻的人还在爷手中,惹恼了爷,直接把人杀了把头送到他国师府上去!”
“九爷,不可!”
穆楚寒冷眸扫了一眼甘左,甘左闭了嘴不再说话。只听穆楚寒用阴冷的声音又说:
“留下那三人也没用,今晚就收拾了送他们上路,东西应该还在金陵,给爷仔细搜!”
甘左领命鬼魅般去了。
穆楚寒独自坐在书房,眯着双眼不知在想些什么,青烟守在门口,听青云使人传话来说枇杷园的娘子头晕又看了一回大夫,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