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副样子,确定不是在特意勾引人?
看了就让沐雪来气,忍不住抓了木榻上的靠枕,用力朝他砸去。
穆楚寒一伸手,抓住,放声大笑。
一把掀开搭在腰间的薄被,赤脚下床朝沐雪走去,骇得沐雪只看一眼,就赶紧脸红耳赤得背过身去。
这个暴露狂,死变态!
“多日不见,娇娇怎得越来越容易害羞了?”
穆楚寒将她拉到怀中,一把抱住,用手一拨,就将披着沐雪身上的小毯拨掉了,两人赤身相拥站在屋中,窗外透进来暖暖的阳光。
不知是气得还是羞得,沐雪本就比穆楚寒矮了一个头,给他这样抱搂着,低头就瞧着了它,整张脸顿时火烧似的,偏穆楚寒这混蛋在她耳边低声调笑:
“娇娇这副身子,爷怎么都要不够,等生下孩儿,爷要。”
“爷,你能不能别说了!”
沐雪迫不得已,跟穆楚寒紧紧贴在一起,见他长的人模狗样,竟在她耳边说着那般不堪的污言秽语,实在恼怒,她又不是他穆楚寒的玩物,凭什么要听他摆布!
“爷若真心疼我,还是赶快想法子将我从这江府弄出去吧!”
“爷晓得盛京贵女春日爱穿窄腰宽袖长裙,我的肚子如何能瞒的了?”
穆楚寒反问:“为何要瞒?”
沐雪气结,瞪着大大的眼睛,真的怒了,她在认真说话,敢情孩儿他爹爹却一点儿都不担心吗?
穆楚寒见她真生气了,将她横抱走回床上去,亲自拿了xiè_yī亵裤给她穿好,一边穿一边说:
“娇娇,你怀的是爷的孩儿,有何可瞒的?”
穆楚寒给沐雪系xiè_yī上的带子,沐雪推开他,在床上找到穆楚寒邹巴巴的xiè_yī亵裤扔给他。穆楚寒失笑一声,也不在意,自己动手穿起来。
“爷在路上已经打听了,江府这是要你代替他们家小姐嫁给爷,是也不是?”
沐雪点头,仔细将自己的外衣裙子都穿好,拿了梳子坐在铜镜前,将散乱的头发梳理开来。
“爷心里虽有怒气,但一想到江家这群蠢货,倒是能给你一个名正言顺的名分,让爷顺利娶了你,倒也不错!”
“可是,爷?”我并不想嫁你啊!
后面一句话沐雪不敢说出来,改成了:“江家要是晓得我身怀有孕,便是为着其他小姐着想,也不会放任我肚里的孩儿不管的,只怕是,要想方设法的弄掉他呢!”
穆楚寒见眼前小人儿皱起眉,原来是一心担心他们的孩儿,心怦然一动,面上却冷冽下来。
“谁敢动爷的孩儿?”
沐雪瞧穆楚寒瞬间又变了脸。
“娇娇,你无须担心,一切有爷在。”
穆楚寒走过去,在沐雪额头亲了一下。
“爷不惧江家的人,可是,皇上呢?”沐雪忽而想起百里破风来,忍不住问。
“那个国师呢?他们都在盛京,爷如今进京,已然是违抗了圣旨,爷难道就一点儿不怕吗?”
穆楚寒深深看进沐雪的眼睛,眼神温柔宠溺让沐雪受不了,她撇开脸,嘟囔一句:
“爷怎么也要为我肚里的孩儿想想,不该如此冲动,既来了京,想法子送信来,咱们一起想办法才是。”
“爷这般不管不顾闯进府来,倒让我们的处境变得何等艰难!”
如今即便沐雪再不愿意,她也明白,从穆楚寒冲破江家大门,冲进她院子来这一刻起,她是无论如何也没法儿从盛京这潭浑水脱身了。
盛京各府都是老鬼精,只需派人去金陵查上一查,她和穆楚寒的关系还能瞒住吗?
不管她是李沐雪,还是江心雪,在盛京这些人眼中,她这一辈子都跟穆家老九,穆楚寒绑在一起了。
既是如此,穆楚寒要是出了事儿,还能有谁能护着她,想到此处,沐雪拉起穆楚寒的手,再次放在自己小腹上,靠到他怀里,喃喃说:
“爷,我来盛京两月,深觉盛京不比金陵,便是这江宅内院,都各人有各人的算计,爷在外面行事,可不更加艰辛危险?我真担心腹中的孩儿,能不能平安出生。”
穆楚寒听沐雪说了这番心里话,眯了眯眼,当年是何等艰险,前后受敌,众叛亲离,他尚且能捡了一条命,活下来。
别人都道他穆楚寒这条命是当朝大公主哭干眼泪求来的,皇帝能在当年那般血雨腥风中放过他,不可谓不让人震惊,到底冷子翀为何不敢杀了他,却是只有穆楚寒、冷子翀两人心里清楚。
如今他既已回京,还不如给他一个这般荒唐的理由。
穆楚寒狭长的黑眸眯了眯:
“娇娇,爷在呢,看谁敢动你和孩儿。”
“爷定让他有命来,无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