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爷彻底怒了,突然站起身来:
“母亲,儿子已经查实了,她就是当年蓝姨娘和母亲联手弄丢的大房嫡女!”
老太太心突突猛跳两下,抬头盯着眼下满脸怒火的大老爷。
“母亲为何那般厌弃子珺,不惜为了个妾,狠心将儿子的亲生女儿扼杀?”
“你说什么,我不知道。”大太太眼神闪躲。
大老爷却是想彻底摊牌了:
“母亲,这些年我不愿说,一是寻不着雪儿,二是不愿你与子珺的关系变得更加坏。难道儿子心里没有恨吗?”
“顾着您是我母亲,儿子心里再恨也只得忍着,如今儿子好不容易寻了雪儿回来,她本就在外面吃尽了苦头,母亲为何要赶尽杀绝?”
“蓝姨娘到底给母亲灌了什么汤?”
老太太给大老爷说的心惊肉跳,只有用怒火来掩饰她心中的不安,拿起手边的茶杯狠狠又朝大老爷掷去:
“你个不孝子,给我闭嘴!”
大老爷冷哼一声:
“如果母亲还无理取闹,一心护着蓝姨娘,儿子怕是不能再容忍蓝姨娘在府中了。”
“混账,你要做什么?”老太太骇了一跳:
“她可是给你生了儿子的啊,你唯一儿子的亲娘!”
大老爷冷冷的说:
“若不是看在宇儿面上,母亲以为儿子能留她活到现在?儿子的嫡子是怎么没的,想来母亲心里心知肚明。”
老太太心跳如雷,瞧着面前脸色难看至极的大老爷,一时抖动着双唇说不出话来。
“儿子连失嫡子嫡女,怎会不心痛?母亲,儿子真有些后悔当年儿子的心软,若是在蓝姨娘还没生下宇儿之前就将她解决了,或许儿子的嫡子也长大成人了,雪儿也不会弄丢,受尽千般苦难。”
“你我看你是被蓝子珺那个贱人迷了心窍了!”老太太抖动着嘴。
“母亲慎言!子珺是儿子一眼相中的女人,儿子如此珍爱,原以为娶了她进门,琴瑟和鸣,长相厮守。不想母亲就是看她不顺眼,千般刁难,儿子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几多辛苦,终究是辜负了她。”
“如今找回了我们的雪儿,便是赔上江府的名声了怎么了?”
老太太觉得一向稳重的大老爷可能是疯了:
“你不在乎婉儿的名声,可你二弟三弟家的女儿名声,你也不在乎吗?”
大老爷狠心的说:
“世上并没有鱼和熊掌兼得的美事,他们在我庇护下享尽了江府的荣华富贵,也该付出点代价。”
“你。”老太太颤抖着手,指着硬心肠的大老爷,说不出话。
大老爷看老太太马上就要晕倒的样子,软了软语气说:
“母亲,如今春闱在即,何必要把眼睛盯死在盛京,全国青年才俊众多,何不把江氏女嫁出京去?或许这才是真的为她们好。”
“不行,我不答应!”老太太一口拒绝。
大老爷也不说话,就那么冷冷的看着老太太,老太太心里本来就有愧,没想到当年那些事儿,都给自己的儿子知道了,缓了缓又说:
“便是我同意,你两个弟弟和弟妹也不会愿意的,这女儿一旦嫁出京去,怕是一辈子也难再见上几面了,他们如何舍得?”
大老爷说:
“此事无须母亲操心,儿子自会说服两个弟弟。”
“母亲老了,该放手了,好好养身体吧!”
大老爷态度强硬,丢下这句话,转身出门,老太太突然浑身瘫软,觉得身心疲惫,难道她真的错了,真的老了吗?
第二日,蓝姨娘突然给送去了庄子上养病,四小姐江心婉气得发狂,张牙舞爪跑到主院去找大太太,那时,大太太正在教沐雪看账本。
江心婉疯子一样闯进来,眼见就要撞过来,红湖比邹嬷嬷动作还要快,直接上去拦住她:
“四小姐当心脚下,别摔了。”
江心婉气得满脸通红,见沐雪身边一个丫鬟都敢来拦她,扬手就甩了红湖一个响亮的耳光,尖叫:
“贱人,也敢来拦本小姐!”
红湖严格说来,并不是他们江家的奴婢,不过是穆楚寒放在沐雪身边的,只属于沐雪,并不属于江家。
碍着大太太的面子,红湖不得不忍了。
沐雪站了起来,一手扶着腰,一手扶着肚子,冷眼看着满脸怒气的江心婉:
“四妹妹好大的火气,我的丫鬟也说打就打!”
“你个不要脸的贱人!”江心婉指着沐雪往前闯:
“怀了野种还好意思露面,我要是你早羞愤得找根绳子吊死了,咱们江家的名声都给你败坏了。”
说着就要上来厮打沐雪,红湖死死拦着她,江心婉在红湖身上又掐又拧,沐雪看红湖忍着,心中也怒,好歹红湖她们伺候她也算精心,便看了一眼旁边的两个婆子说:
“四小姐疯了,你们还不去拦着。”
两个婆子听了沐雪的话,看了一眼大太太,大太太给江心婉一大早这出闹的心烦,厉声道:“怎么,三小姐的话不好使?”
两个婆子赶紧上去拉江心婉,江心婉拼命扭动,哪儿还像个贵女,扬手又想打红湖,沐雪上前一步,直接捏住她的手腕。
“雪儿!”
“三小姐!”
大太太和红湖见沐雪上前来,同时惊呼。
沐雪盯着江心婉愤怒的眼睛,冷冰冰的说:
“四妹妹嘴里放干净点,我肚子里孩儿爹爹的脾气暴躁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