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战,这一次特别的漫长。
很快,张胜就通过一些渠道听说了有人检举他抽逃出资正被秘密调查的事,原本他是不可能掌握这方面的消息的,但是现在上面的斗争如火如炽,秘密只是相对于普通百姓而言的,在他们之间都是明面上实力的较量,抢的是时间、时机,已经不存在什么阴谋诡计了。不想张胜就这么栽倒的人,自然会想办法通知他,让他做好准备,争取摆脱这一罪责。
张胜还是头一回听说这种罪,仔细了解之后才知道当初徐海生搞的什么外资注资,然后再抽离,竟然是犯罪。而这一切全是以他这个董事长的名义做的。
张胜不禁怵然心惊,那个时代如雨后春笋般出现的公司,假注资是一种普通现像,只要后期经营中不出问题,很少有人去追究,但是现在宝元公司案已经成了个旋转着的大黑洞,但凡涉及进去的,无不被撕的粉身碎骨,有些人正在着意扩大这漩涡的范围。
市里的在省里有靠山,省里的在市里有爪牙,以宝元集团案为契机,外界听到的是如火如荼的案件查办过程,而幕后,却是刀光剑影的权力斗争。
在这场激烈的厮杀中,他的案子本身已经不算什么了,这场权力游戏中,只要需要,就可以牺牲,任何个人都是一件道具,这一来他就随时可能面临极大的危险了。
他紧张起来,想找那位律师密友讨教一番,但是这个人很奇怪,只有她打来,很少能打得过去,就像她经常关机一样,无奈之下,张胜重金聘请了一个律师做法律顾问,仔细讨教这方面的知识和可能的应对举措。
最后。张胜制定了两点方案。一是立即联系徐海生,因为这件事当初是他办的,前因后果整个流程他都清楚,假注资的问题需要他的配合才能堵上。
汇金公司下设批发市场公司、冷库公司、房地产公司三个部分,再加上总公司最初的账务非常混乱,只要把资金转回来,账簿上再做做手脚,想要查清就非短时日的功夫了。只要能拖过这场权力斗争。那时想让人查怕也没人有兴趣了,只要公司现在经营正常,税赋照交,谁还有心去管呢?可是要办成这件事必不可少的就是徐海生地配合。
二则需要他立即返还拆借的资金。要用这笔钱来充当当初的注资款。
电话打了近一个小时,张胜除了开始介绍整个情形的期间之外,基本上全是听着对方在讲话。钟情听不到两个人的谈话过程,只看到张胜的脸色越来越白。越来越难看,最后握着电话的手一直在发抖。
电话一放下,钟情便急忙问道:“怎么样?他答应么?”
张胜眼帘缓缓垂下,攸闪即逝地一声笑。笑得钟情毛骨悚然:“到底怎样了?”
“各人自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
“那个畜牲溜了?”
“江湖,没有朋友……”
“我早说过他靠不……”
一句话没说完。钟情就聪明地闭了嘴。说道:“怎么办?我们不能坐以待毙。能做多少做多少,这公司是你的心血。不能让它就这么垮掉。”
张胜眸子闪烁了一下,忽然抬起头,定定地看着钟情,眼中泛起奇异地光彩。
钟情被他看得有点发毛,怔忡地退了一步,问道:“你……这么看我干什么?”
张胜一字字地道:“这两天,为了应变,我读了许多经济法律文件。我们的批发市场和冷库公司都是子公司,而非分公司,独立核算,自负盈亏,这样,汇金实业开发股份有限公司即便牵扯上什么官司,也不会由下属的这些子公司来顶缸。可是,为了以防万一,我们必须做的更全面一些。”
钟情问道:“怎么做?”
张胜说:“这两家公司地董事长还是我,我是全资控股的,这就是风险之所在,趁着官司还没有找到我头上,马上变更法人,股权分立,把你和郭胖子、黑子,分别扶正为三家子公司的老总。”
钟情吃了一惊:“我们?怎么可能?姓徐的是第一大股东,他不点头,怎么办得到?”
“徐海生不肯把拆借资金还给我们,他已经知道这里发生地一切了,他担心钱还回来,他什么都落不下,竹篮打水一场空,所以……他用抵押的全部股份充作还款,彻底跟我撇清关系了。”
钟情脸色一白。
张胜继续说:“这样,我就是公司第一大股东,控制着90的股份,有权做出分立决定。你们在公司服务这么久,不能一无所得,以奖励公司股份的名义先转到你们三人个人名下一些股份,然后再以增持股份,代价是替总公司偿还企业欠款和银行贷款地名义拨给你们一部分股份,让你们三个成为下属子公司的控股人,我的名下保留小部分,这样一旦汇金被罚没,也能最大限度地……”
“这不行,我反对,这不是在瓜分你地财产吗?”
“反对无效!只有这样,才能最大限度地保全我地财产,我的事业!我不想我辛苦努力建设地一切一夜之间烟消云散。徐海生这个人嗅觉非常灵敏,他这样小心,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必定是感觉到了什么。”
“怎么会呢,我们和宝元的关系,还不足以让我们来承担他们的债务吧?再说,即便抽逃出资罪成立,也没有拿公司抵债的道理。”
张胜嘴角一翘,冷冷笑道:“我看穿了,这两天,我也了解了一些发生在上面的事情。你说的是法,是常规,但我说的是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