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水水耐下性子,努力听下去。
他的谈话内容一定和她家曲总裁有关系,说不定是要害他呢。
方棱似乎并不着急着结束对话,一直在聊着。迟水水听了很久,最终只听懂了两个数字,四十八和二十三,还有一个英文单词bomb,炸弹的意思。
她不是很懂,两个数字加一个炸弹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四十八个炸弹的意思?那二十三又是什么意思。
迟水水觉得不会英文此刻真是要命了,要是她家曲总裁在这里就好了。
她听到了方棱所有的谈话内容,可惜就是都听不懂。
眼看着方棱就要收线挂电话了,迟水水连忙往楼梯下跑去,一边跑一边还小心地让自己不发出任何声响,于是跑路姿势便变得有些奇怪。
虽然她什么都没听懂,但是偷听人家打电话总归是有点心虚的,跑到三楼的时候,迟水水还往后望了望,见没有任何动静,这才松了一口气,整了整自己的衣服,装作若无其事一般往中式餐厅里走去。
想来也有可能是她多心想错了,说不定方棱根本没提曲梓城,而是说别的什么英语之类的,发音相似而已。
迟水水殊不知的是,就在她的身体离开安全门的那一刹那间,方棱的目光便已经扫了过来。
她虽然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但是她趴在门上再离开,门总归是有点轻微的振动幅度的,而这么一点震动,自然是逃不过方棱的眼睛。
刚才电梯响了一声以后,响起从电梯走出来的脚步声,方棱便察觉到身后有人,只是他没转身,只用着听力来判断,身后的人是无关紧要的路人,还是……某些他认识的人。
果不其然,身后一点声音都没有再发出来。
而电梯再次到来以后,也并没有二度踏入电梯的脚步声,如此,方棱便确定了,八成是迟水水。
因为若是曲梓城或者是他身边的人,一定会装作路人从他身后路过,让他无法判别。偏偏是迟水水,她轻手轻脚的,却不懂,聪明反被聪明误。
就是她的无声无息,把她自己给暴露了。
迟水水在三楼下好了单以后不敢再坐电梯了,生怕电梯到了六楼又自动打开,碰到那个不该碰到的人,于是她便从楼梯间爬了上去,爬了整整七层,终于到了第十层,累得气喘吁吁的。
她刚一进房间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迟水水刚想下意识地踹一脚,意识回笼,想起这里是总统套房,不是其他楼层,并不会有坏人出现,于是她也就放心地将脚放下。
“去哪儿了?”
曲梓城低沉而又熟悉的嗓音响起,有效地安抚了迟水水快速跳动的心脏。
他虽然和许喻在书房里谈论事情,但是外面迟水水的动静他是隔一段时间便会注意一下。
而这次往外看的时候,爬在沙发上的她竟然不见了,曲梓城快速地往外走去,听到门口的保镖说,已经有人跟着曲少夫人了,他这才安心一些。
在房里等了五分钟,曲梓城等不住,便让许喻先离开,事情等明天再讨论,正想开门出去找迟水水的时候,她回来了。
迟水水整理了一下自己慌乱的心情,看着曲梓城缓和的面庞,她的眼里也染上点点微笑,“我给你下去点餐了,特意叫的中餐,让他们不要放醋,一点都不要。”
“哦?给我叫了什么?”
曲梓城知道自己一直是空腹的状态,都说饱暖欲,他不过是换一种方式时刻提醒自己,让自己保持一种清醒的状态罢了。
正是因为他对自己这样苛刻,才有今天的成就。
这跟古代时期的头悬梁锥刺股,差不多一个意思。
而曲梓城的二叔曲文韬也是一样,他也是从不沉浸于任何美好的事物。因为吃过一次亏就够了。
都说事不过三。
曲家人做事却一次都能不错,错了一次就已经是无法挽回的地步,以后再怎么弥补也弥补不了。
“我给你叫了鸡茸玉米羹,好消化,也不会吃得太饱。”
曲梓城感动于她这份体贴的心思,暧|昧地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其实今晚,我吃你就好。”
自从两人发生了关系以后,曲梓城对她越来越会说这一类的话,每次都逗得迟水水面红耳赤的,像是个不经人事的大一学生一样。
“明天你还要带我去玩呢,今天保留点力气,你都没吃什么东西。”
“不吃东西我也有力气。”
迟水水面色更红了,“我没力气。”说完她就向主卧跑去,曲梓城正想跟着走进去的时候,酒店的人将玉米羹送上来了。
曲梓城拿了玉米羹付了小费把酒店的人打发走,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晚了一步,迟水水钻进卫生间洗澡去了。
毛蟹爪兰的花期是头年十月到次年三月,现在才八月底,迟水水便已经在酒店附近周围看到了不少的毛蟹爪兰。
想来是酒店特意移植培养的。
毛蟹爪兰是热带雨林中的一种附生植物。体色鲜绿,花色有白色、红色、紫色等。一株开花数多,而且无枝无叶,显得十分地奇妙。起株型优美,花色鲜艳又亮丽,为这个炎热国度增添了一份亮丽。
本来因为天气炎热而焦躁的心情,此刻看到这样艳丽怒放的花朵,迟水水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她倚过身子去,拉了拉正在看电脑的曲梓城,偷偷问他:“路边的那些花能偷摘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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