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认出来的?”季妄怀放下了兜帽,挑眉道:“我还以为你认不出我。”
“很简单啊,”司鹤坦然道:“因为你的头发,还有你的嘴型,以及我听过你的声音,总不会忘。”
“厉害。”季妄怀言简意赅地说道,算是夸奖。
“哈哈哈,”司鹤不由地笑了起来,打趣道:“其实是因为这大夏天,还穿着厚袍子裹成蝉蛹的也就只有你了。”
他虽然只遇见过季妄怀三次,但直觉告诉他,季妄怀和陆钰不一样。
两人虽同为皇子,但季妄怀明显比陆钰更显得平易近人,从他和他那俩属下说话的方式就能够看得出。
季妄怀没啥架子,总是以“我”自称,不像陆钰,走哪儿都要摆一摆他那皇子的身份。
“原来如此,”季妄怀面容依旧平静,显然对于司鹤的笑话丝毫不感兴趣,司鹤自然讨的没趣,连一句俏皮话也说不出来:“喂,我还要练功,你别打扰我,有什么事儿等我练完再说。”
他可不想又被瑶台婆婆逮住,加罚一天,这就可真够他受的了。
“轻功?”季妄怀皱眉打量了他一番,认真地说:“你这岁数也大了,练轻功要从小练,你现在才开始学,太难。”
“这有何难,”司鹤满不在乎道:“我命长的很,不过是付出比常人多几倍的时间罢了。”
季妄怀还想说几句,但见司鹤一副认真的模样,便不好意思再打击他了。
“那你练,等你练完我有事问你。”
语罢,他便靠在树旁看司鹤练功。
司鹤没学过什么功夫,肢体同他们相比,要僵硬许多,但司鹤还是一声不吭地默默忍耐着,季妄怀能看出来,司鹤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他与司鹤只有过几次见面之缘,皇宫一次,山洞一次,所以他没怎么和司鹤单独相处过,连一盏茶的时间也没有,自然对司鹤也不太了解。
司鹤在他的印象里就是一位fēng_liú倜傥的官家子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要是有什么过人之处,也许就是作的一手好画了。
“你这身子不适合练功。”看了半晌,季妄怀终于还是忍不住道:“你身体太过单薄,吃不消。”
“很多事你没有尝试怎么知道不适合,”司鹤本来已经快要撑不住了,一听季妄怀这话,乐了:“就像你明明知道我告诉你神医这事儿,很有可能是骗你的,但你还是愿意为了太子一试;人人都说我这身子不适合练功,可我还是刻苦坚持着,想再试一次,这道理是一样的。”
“没有什么适合不适合,只有愿意不愿意。”
语罢,司鹤朝季妄怀嘿嘿一笑,显然对于练功这事,乐在其中。
季妄怀没说话,只是一双眼眸变得高深莫测起来。
……
等司鹤练完功,舒舒服服地甩了甩腿又扭了扭脖子,仰天大笑三声,才想起身后还有一个季妄怀。
他有些窘迫地回头,季妄怀靠着树站着,正拢了锦袍,面无表情。
“二皇子,要不要去屋里坐坐?”司鹤也是好意,想着季妄怀好歹也是启国皇子,就让别人在外边儿等着也不好。
“不用。”季妄怀显然有些奇怪司鹤的殷勤,他起先以为他们之前二话不说就把司鹤绑到阁楼,司鹤会记恨他们一段时间,没想到这儿压根就像啥事儿都没发生一样。
“那……那你要说什么?”司鹤偷偷地咽了口唾沫,他的把柄还在季妄怀手上,要是季妄怀把这事儿公布于众,他可就成案板上的鱼r_ou_了。
“临秀县有神医的事是谁告诉你的。”季妄怀盯着他,一双眼眸深不可测。
“呃……”司鹤开始没话找话,“那啥,咱们还是进屋里说吧,这外边儿太热了,我都快透不过气儿了……”
“九清去调查过了,说是前段时间刚好有一队人马在那里询问过这件事。”季妄怀似笑非笑地问道,“是你的人么?”
“我哪有什么人……”司鹤苦笑道:“我就瞎听到的,怎么,消息不准?”
“准,”季妄怀面上依旧没什么情绪,仿佛在说一件和他毫无关联的事:“你随意泄露你们四殿下的机密,你想得到什么?”
“我想我之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司鹤认真道,“我不是陆钰的人,也不是太子的人,我想帮谁,看我心情。”
气氛一时有些微妙,两人同时不说话,只听得见蝉鸣声声。
许久,季妄怀才道:“那好,那你同我们一起去临秀县。”
“……”司鹤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为什么……要我去……”
“我和九清俞江对承国不熟悉。”季妄怀认真地说,就连求人的模样也是下达命令的语气,“你熟悉,你和我们一起。”
“为什么啊!”司鹤抗议道:“你那个手下不是去过了吗!你们跟着他就行了!”
“你不去也可以。”季妄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随即转身足尖轻点墙壁,翻身一跃,单借一段树枝助力,站在树梢之上的季妄怀墨发纷飞,他转身轻勾嘴角:“你该不想你是术师的身份被你们四殿下知道吧。”
“你……”
司鹤想追上去,谁知季妄怀早已脚踏清云,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还有这种人?”司鹤气的牙痒,又无可奈何。
他起先还觉得季妄怀比陆钰好,现在看来根本就是一路货色!
……
司鹤在瑶台婆婆那里请了假,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