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渭有点笑不出来了,舒口气道:“我跟他摊牌了, 反正早晚得讲明白,正常人的心理很难接受吧,我跟他说了林成的事儿。”
孙言一怔,半晌没言语, 道:“你是不受什么刺激了,那些事……其实不说也行,恋爱只要感觉对了就成,没必要那么较真。”
吕渭道:“不行,相处越久越觉得不能隐瞒他,不公平,他那么认真。”
孙言问着:“然后呢,谈崩了?大高个儿接受不了分了?”
吕渭点头,说着:“就这样了吧,他有可能会移民,家族都在国外,我估摸在这里也不会待太久。孙言,一辈子不就是这么过来的吗,天底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孙言心里有点难受,盯着吕渭几乎是审视的目光,说着:“那你还戴着戒指干什么?大高个儿给的?”
吕渭这才反应过来,看着自己手指上低调的那圈戒指,说着:“他今天晚上发疯,硬要送的,走得着急忘记摘了。”说着就要去摘,孙言赶紧捂住吕渭的手,说着:“戴着吧,我这里又没盒子给你装,看着挺贵别丢了。”
吕渭顿了下,没再去摘,说着:“回头给他快递回去。”
孙言问着:“这是不准备再见面的架势?”
吕渭:“没必要的话,就不用经常见面了吧,我去外地,也没什么见面机会。对了,他家里我的东西,你有空帮我收拾收拾,我租的那个房子也麻烦你帮我退了,东西都放你仓库吧,有能用的你就拿走。”
孙言:“不至于吧?你确定自己不是在抽风?”
吕渭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说着:“不知道,就是心累,感觉累了好久似的,提不上劲儿,以前j-i,ng神不好看医生的那段时间,挺难受,失眠,幻听,我怕再反复那时候的病情,干脆到处走走散心。我这种情况……不适合再跟梁诚在一起,过去的事儿,跟现在的现实,我还是没办法清楚的判断界限,这对梁诚不公平。”
孙言道:“所以一开始劝过你,你总说自己心里有数,结果怎么着,还是这样了吧,弄得自己这么难受,大高个儿也不好过。”
吕渭苦笑,说着:“对,你教训的是,是我自己太作了。孙言,我太贪心了。”
孙言送吕渭去机场,看到吕渭的目的地是西南的一个省城,也是离林成故乡很近的地方,心里了然,说着:“去忙活慈善基金的事情?”
吕渭点头道:“过去看看,老是麻烦那边的朋友,现在闲着了,也去帮帮忙。顺便……去看看林成,好多年没有去过了。”
气道:“一块墓地有什么好看的,那小子又拽又倔,耽误了你最好的时候,我挺恨他的,替我骂他几句。”
吕渭笑,说着:“你们一直不对付,行了,我记住了,好好骂他几句,我也烦他。”
孙言送走了吕渭,自己坐在凌晨机场的长椅上很长时间,心里很难过,也很挂念吕渭。他是吕渭最亲密的朋友,甚至可以说是唯一的亲人,可仍旧无法为他分担太多,能做的也只是看他一个人上路的时候,说句一路平安。
梁诚第二天中午回了趟家,进门看到家里还是老样子,吕渭的拖鞋规规整整地摆放在门口,到处都还是两个人相处的痕迹,打开衣柜,好像也没少什么东西,再仔细看,知道吕渭拿走了爱穿的那套家居服,还有几件衣服。
茶几上还有吕渭喝到一半的水杯,冰箱里还有他吃了一半的榴莲蛋糕,阳台躺椅旁放着他看了一半的书。
时间像是戛然而止,停留在了昨日的时空里,梁诚眼睛发酸,终于承认吕渭就这么不负责任地拍屁股走人了。他想把水杯摔了,把蛋糕扔垃圾桶,把书撕成碎片,也气,也恨,可终究是一个不舍得,比起怨愤,更多心疼,梁诚觉得自己就是犯贱,犯贱就犯贱吧,谁让他那么爱呢?
梁诚失魂落魄地待在屋子里发呆,不吃不喝熬过了夕阳西下,熬到黑夜城市中华灯初上,枯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不知道自己何去何从似的,熬得眼睛通红,他是真的哭过了。屋子里死寂的沉静被一阵急促的门铃惊扰,梁诚不确定是不是吕渭回来了,急忙跑过去开门,门外竟然站着成佳。
成佳想踮着脚想越过梁诚往里看,不过只看到屋子里没开灯黑漆漆的,拨着梁诚问道:“吕老师呢?我找他有急事!”
梁诚心情本来就糟糕,没好气道:“他不在。”
“那哪儿去了?电话也不接,我真有急事,他不能签那个离职手续!这事儿有蹊跷,我都问出眉目了,有人捣鼓着故意找茬呢,吕老师哪儿去了?”成佳着急,小机关枪似的秃噜秃噜说得很快,梁诚皱眉听着,问道:“什么离职手续,谁找茬?他说自己已经辞职了。”
成佳一愣,问着:“你不知道?他没跟你说?有人在网上散布吕老师是同xing恋的消息,还诋毁他xings_ao扰实习生,被台里逼着辞职了,网上都炒来着,你怎么能不知道?吕老师什么都没说?”
梁诚心里咯噔一下,闪开身子让成佳进屋,想了想有给杨森打了个电话,杨森一听成佳可能查出眉目了,直接要过来。成佳等杨森来了,说着:“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反正我找着台里参与调查的人了,旁敲侧击问出一些事儿,说问题出在新来的那个叫薛洋的实习生身上,他指认的吕老师,我就顺着薛洋查,发现他跟前总监刘洋联系挺密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