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
阿音陪着俞皇后说了会儿话,女眷们就也都准备停当,三五成群地往戏台那边行去。
此时大公主冀若莲也来到了。她今日穿了丹色盘锦镶花锦裙,头戴赤金垂心凤簪,娇美华贵。
冀若莲和二公主冀若芙一左一右地扶着俞皇后。行了一段路后,远远看到徐夫人在和旁人说话,俞皇后就赶了冀若芙去陪徐夫人。
冀若芙有些舍不得和母后相处的短暂时光。
俞皇后就道:“我们娘儿俩什么时候说话不成?如今大家都往那边去,周围的人可都眼亮着。你不陪在你婆婆身边,她不介意,旁人却不知道会怎么说。多陪陪去罢。”
冀若芙挽着俞皇后的手臂道:“可我们平日里并不一起住,不也没事?”
冀若芙出嫁前,晟广帝特赐了公主府。她和徐立衍大部分时间都住在公主府里,只偶尔回徐家陪父母住段时间。
“不一起住是不一起住。这么多人的情形下,还是顾及着些好。”冀若莲在旁推了冀若芙一把,“我现在也要去我婆家待着。平日里再怎么娇惯,那也是私底下的事情,关键时刻面子总要给些的。”
冀若莲最后一句让阿音忍俊不禁,“大姐姐这可是大实话。”
冀若莲也笑,“可不。发自肺腑的。多年来的实战总结。”
冀若芙想想也是,就和冀若莲拜别了母亲,姐妹俩相携着快步前行。
看着她们两人的背影,俞皇后面上的笑意渐渐消失,最终慢慢归于无形。
她轻叹了口气,侧首与阿音道:“所以说,事情总是没有尽善尽美。若莲什么都好,颇佳待她也好,可就是这些年一直没有动静。”
大公主冀若莲出嫁已经差不多十年,却一直未曾生下一男半女。
虽然婆家待她一如既往未曾多说什么,可冀若莲自己心里也不是滋味。刚才见到俞皇后的时候不由就诉了诉苦。
阿音轻声宽慰道:“许是很快就有消息了也说不定。多让太医给瞧瞧,调理好身子了想必就快了。”
“希望如此罢。”俞皇后喟叹着,转而问阿音:“你刚才和南义在一道?事情可曾打听出来?”
阿音虽然不甚肯定,却也有六七分把握,悄声和俞皇后道:“吴哥哥没说,不过我瞧着像是徐立雯。”
“她啊。”俞皇后对她印象不太深,想了想才道:“倒是个乖巧的。”又道:“徐家不错。家风好,人品正。”
“可不是。”阿音笑道:“王妃这次想必能放心了。”
俞皇后今早听了女儿的消息后,心情颇有点低落。此刻听闻吴南义那边有好消息,她亦是欢喜不已,叮嘱阿音道:“这事儿你别和王妃说。我说。再劝一劝她,别急着催孩子。稍等一等,待到确定了再说。”
阿音自是好好应了下来。
戏台早已搭好,看戏之处亦是搭了高台。高台分左右两侧。左边是留给男宾的坐席,右侧方是女眷所坐。
每边台上都设有几十个桌案,每个案上摆了瓜果点心,案后放置数把椅子。
俞皇后与阿音行至最上首的位置后,便让大家无需拘着,各自随意落座便是。
虽然皇后娘娘这般说了,众人却未曾乱坐,各自依了身份找位置。
俞家也来了人。
因着大夫人杨氏抱恙,大房三房的女眷就都没来。大房的大奶奶和二奶奶忙着照顾杨氏,三房则是因为杨氏无法处理家中事务,所以暂且接手过来。程氏带了吴欣妍在打理着家中一切。
俞老夫人就带了二夫人孙氏和三奶奶参加宴席。
俞皇后讲俞老夫人的位置安排在了自己桌子旁,孙氏带着三奶奶就挨着俞老夫人坐了。
不多时,又有人往这边来,却是本该在高台边上坐着的王大奶奶、王士新的夫人俞千雪。
俞千雪朝着俞皇后和俞老夫人行过礼后,期盼地看着俞老夫人,柔声问道:“祖母,我想着在这儿多陪陪您老,不知可不可以?”
俞千雪自从被老夫人送回王家后,着实安稳了一段时日,未曾再闹出什么大的动静来。
如今看她抛下王家婆母独自往这边行,孙氏也有些不太高兴了,不待俞老夫人表态,已经轻声怨道:“你这样太过不知礼数。上一回任性,人家不与你计较那是人家心宽。你再这样却是不合时宜。毕竟那么多人看着呢。”
俞千雪不以为然,“我刚才问过婆婆,她说随我。既然如此,便没什么不可的。”说着就自顾自挨着三奶奶坐了下来。
孙氏还欲再劝。
俞老夫人抬手止了孙氏,“她要如此,便由她罢。待到王家容不下她,许是就合了她的意了。这个茶有点淡了,给我换一杯来。”
老夫人最后一句是对着身边伺候的侍女所言。
侍女赶忙躬身说是,去到茶水间去斟茶。
俞千雪坐在位置上不时地坐看右看,不经意间瞧见了一位穿着碧色盘锦镶花锦裙的年轻妇人往这边来,不由叹道:“那位是谁?看人的时候都不待正眼去瞧,没见过这般傲气的。”
孙氏和俞三奶奶也不识得对方,只能去看俞老夫人。
俞老夫人淡淡道;“那位是大皇子妃。”
简短几个字,让人心中一凛。
这般的身份是值得这样傲气的。
俞千雪心有不甘,往旁边看了看,又道:“大皇子妃旁边的那一位就很和善,相较起来,还是那一位好看点。”
那是位穿了紫色十样锦妆花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