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多话了。”
坐在这里的人哪个不晓得皇太后的心偏得不能在偏了,是以谁也不敢触这个霉头,只赔笑道:“要不怎么说昭阳夫人是个妥帖人,有她陪着太后娘娘在稳妥不过了。”
见有人盛赞昭华,懿德皇太后不由露了笑意,点头道:“是这个理,阿秾这孩子在妥帖不过了,本宫可离不得她,恨不得让她日后都长留宫中才好。”
魏王妃闻言脸色一变,心中暗恨皇家欺人太甚,手上的帕子绞了又绞,皱成了一团不成个样子。
盛氏笑吟吟的接了口,语气亲昵:“您喜欢阿秾可不是她的福气,哪里像臣妇人老珠黄可入不得您的眼了。”
懿德皇太后指着盛氏直笑:“你个狭促的,往日里不宣你倒不见你进宫,如今反倒是本宫不疼你了。”说罢,吩咐一旁的宫人道:“前个圣人让人送来一套珊瑚头面,等宫宴结束想着使人送到武安侯府去。”懿德皇太后隐忍了小半生,如今翻身做主,对自己的偏心眼倒是毫不掩饰,她作为皇太后便是偏了自家的外甥女又能如何。
“这一趟进宫可没有白来,得了太后娘娘的赏说出去都添光添彩,一会若圣人开恩,再赏臣妇一套头面,今儿可是发了大财。”盛氏乐得奉承懿德皇太后,眉目弯弯,一脸的喜色。
懿德皇太后笑歪在软塌上,笑骂道:“年纪长了稍许这嘴倒是越发的贫了,一会瞧了圣人只管跟他开口讨要,本宫到不信圣人还舍不得给自己嫡亲的表姐一套上好的头面了。”想了想,又添了一句:“阿秾那也不能落下,正是小姑娘家家的,青春年少可不得好生打扮打扮。”头一扭,与众人道:“你们不晓得,本宫如今年纪越大越发喜欢瞧着小姑娘打扮的漂漂亮亮,只可惜本宫只得圣人一子,好在有阿秾在身边,倒是宽了不少的心。”
众人陪着笑,对于懿德皇太后口中的小姑娘家家不置一词,虽说都晓得昭阳夫人是嫁了人的,可皇太后不提这一茬,谁又会上前讨个没趣,惹她不喜呢!
“谁讨了姨妈的欢心?可得好好赏赐才是。”一道清甜娇软的女声隔着珠帘响起,声音中透着几分笑意,又有着难以掩饰的骄矜,能在兴庆宫如此放肆,口中又道“姨妈”二字的,不用做想众人也知来者是何人。
“姨妈。”昭华柔身福了一礼,便笑吟吟的依偎了过去,满座的女人珠翠环绕的,一时间倒是没让她瞧见魏王妃人在何处。
懿德皇太后这人年轻时便是个厉害的性子,对于喜欢的人不管那人做了什么都瞧着顺眼,对于不喜欢的人,任那人在如何讨好也是无用之事,虽曾在太上皇眼皮子底下隐忍了小半生,可这脾性也不过是压制住罢了,如今头顶上的天已变了个色,又怎会委屈自己,她瞧着昭华喜欢,便是实打实的喜欢,是以昭华亲昵举动在外人瞧来很是失仪,甚至有些娇狂,可懿德皇太后瞧在眼底却是说不出的欢喜,乐得她与自己如此亲近。
“宫宴的事都安排好了?”懿德皇太后温声询问道,脸上挂着柔和的笑意。
昭华微微点头,一双琉璃珠子似的眸子水横波清,笑吟吟的回道:“都安排好了,因怕有什么闪失便多嘱咐了几句,倒是耽搁了时辰。”
懿德皇太后却是不甚在意:“又能有什么闪失,便是出了岔子也是奴才们不用心,与你何干,你身子骨弱,原这事也不该又你操持,可这宫里也没个能主事的主子,倒是让你受累了。”
昭华弯唇一笑:“身子骨哪里就那么弱了,更当不得您一句受累,左右不过是多吩咐几句罢了,正经事还是底下人来操办的。”
“瞧瞧这孩子,就是这般让人心疼,外人老说都说本宫偏疼她,可这样可心的孩子本宫如何能不偏疼。”懿德皇太后拍着昭华的手,与众人说道。
众人点头称是,借着这机会不落痕迹的打量着这位如今已名满京都的昭阳夫人,容貌自是不必说的出挑,微开的领口露出的一截肌肤娇嫩白皙,乌发如云,梳着精巧的斜髻,发髻中的珠翠耀眼夺目,无一不是华贵精巧,不过让人侧目的却是那双小巧玲珑的玉足上套着的绣鞋,御贡的妆花缎,上面缀着拇指大的明珠,做工自是精致,只若这样在这深宫内院倒也说不得奢华,难得的是妆花缎面上还裹着一层皓纱,上面绣着大朵的牡丹花,姿态娇妍,和她发髻上斜插的宝石翡翠牡丹花相互辉映,莫说是寻常人家,便是她们这样的人家也舍不得用这皓纱来缝制绣鞋,只因这皓纱轻薄如翼,若来缝制绣鞋在仔细也不过只能上脚穿上一天便要磨损,这样的做派怕也只有家中有金山银山的人家还能供得起。
众人心中咂舌,什么叫奢靡,只瞧着这一双绣鞋便可知晓,怪不得人人都道圣人对昭阳夫人爱若珍宝。
细嫩玉白手指翘着一个优美的姿态,挽着懿德皇太后的手臂轻轻摇了摇,嗔道:“那里人当着面夸人的,姨妈也不怕我不好意思。”
懿德皇太后不由失笑,连声道:“好,好,好,日后本宫背着你在夸。”话一出口,不管真心假意,在座的人都笑了起来。
魏王妃暗自撇嘴,想着昭华在自己面前那副硬气的做派,又见她在懿德皇太后面前又是撒娇又是卖乖的,心下不由冷笑连连,面上也不禁透出几分不屑。
安昭容瞧得分明,倒是忘记了刚刚懿德皇太后的冷言,出声道:“昭阳夫人与母后倒是说的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