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小宝,姨妈问你件事,你叔现在是一个人么?”她听到周围没有闲杂人等,就放开了胆子讲话。
“二叔不在北平了,他在南京,和福来叔叔在一起。”她答道,其实孩子并不清楚姨妈所说的在一起是啥意思。
“没有女人和二叔在一起?”蓉芮还是不肯相信,说不定沈钺之是把对方养在别的地方了。
“没有,二叔只和福来叔叔一块儿,他们平时都住一个屋的。”她不假思索的答道,客厅里没有其他人,只有她一个人坐在桌前写作业,天禹,天逸两个弟弟也去南京了,她好寂寞哦。
“哦?”就算是蓉芮也认为两个大男人住在一间房里很奇怪。
“福来叔叔带着天禹,和天逸,爷爷说他们都是沈家的孩子。“她也是听大奶奶讲的,尽管见过福来叔叔挺着大肚子,却没人告诉她这就是怀孕,更不知道天禹,天逸都是二叔的儿子。
蓉芮觉得从孩子口中也问不出啥来了,便笑眯眯的说:“你得听妈妈的话,好好念书,等以后来上海找姨妈玩儿,姨妈要出去了,先挂了。”
“再见,姨妈猪星高照!”小姑娘挂了电话,刚好看到母亲进门。
“谁来的电话?”红霞刚从店里回来。
“是姨妈。”小宝(小名)坐到了饭桌前,又拿起铅笔继续算算术去了。
红霞微皱眉头:“姨妈和你说什么了,她没说要找妈妈么?”
“没,姨妈问二叔是不是一个人。”她头也不抬的答道,没意识到她这么讲给二叔和福来叔叔找了多大的麻烦。
她满腹狐疑的又问女儿:“姨妈没问别的,你怎么回答的?”
“我就说二叔和福来叔叔住一块呢,姨妈问有没有女人和二叔在一起,我说没。”小宝不解的抬起头瞅着母亲,莫非是她说错啥话了?
妹妹自从离开家之后就变得鬼鬼祟祟的,虽然她不相信死去弟媳的话,但她却隐约觉得奇怪,可她毕竟是做姐姐的,即便蓉芮做了错事她也要尽力维护亲妹妹啊,不过她也是沈家的媳妇,所以面对妹妹的刨根问底,她必须保守秘密,不能泄漏一个字。
“小宝,以后你姨妈问二叔的事什么都不要和她讲,懂吗?”她叮嘱女儿,不知为何她的心有点儿发慌,若是她知道蓉芮现在的住址,她一定会写封信过去问问清楚的,妹妹会不会隐瞒了什么重要的事?
“哦,为啥不能和姨妈说啊?”孩子不明白,她是个十一岁的小姑娘,哪里会晓得大人们的心机。
“二叔和佟叔叔的事以后不能和任何人讲,就算姨妈也不行,学校里的同学更不能说,二叔是军人,他的事情都要保密,要是传到坏人嘴里就麻烦了,会出人命的。”她吓唬女儿,为了保守福来的秘密,当初婆婆把家里闲杂的下人都辞退了,只留下了老黄和两个老妈子,三个人都是要在沈家干一辈子,没有其他去处的,这么做为的就是要保护小叔一家。
小宝听到这话,脸都吓白了,她惊恐的答道:“我知道了,妈,我错了,以后我再不乱讲话了。”
就在红霞教育女儿的时候,蓉芮却坐在梳妆台前边化妆边琢磨外甥女的话,为什么钺之哥哥会和一个男人住?这也太奇怪了,她垂下眼皮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林辉挺着将军肚上了楼,他在铺子里盯了一天,累坏了,下周百货店和餐厅就重新开业了,眼看着就要忙起来了,今晚要好好的和娘们亲热亲热。
“喂,我问个事儿,你说要是两个男人一天到晚黏在一起,就连睡觉也是,那是不是太奇怪了?”她冷冰冰的问。
林辉靠在床头扇扇子,随口答道:“这还用问,都是玻璃呗。”他见多识广,自然明白了。
“玻璃,兔儿爷?”蓉芮无法把这两个字眼儿和沈钺之划上等号,她早就把某人“神话”了。更不愿意相信此人是兔儿爷,但对于佟福来的恨意和嫉妒却已然上升到了一个新高度!
“别以为所有男人都爱美女,也有喜欢带把的,你问这个干吗?”林辉问,虽说他的女人古怪得很,但却是读过很多书的,打扮打扮也能撑撑面子,平时就喜欢在家里写写东西,他认为找这样儿的娘们放心,不会总管自己要珠宝首饰,也不会给他戴绿帽子。
“随便问问,你歇着吧,我去舞厅上班了。”她说完便起身拿上了红色的皮包,刚要换高跟鞋,却让林某拉到了床边。
“今天别去了,陪我,等店里生意忙了,我就没这么多时间在家了。”他露出几颗金牙,色迷迷的笑了。
蓉芮本想推开他,但却暂且忍了,这个男人是她的长期饭票,要是得罪了,她就要自谋生路了,在上海滩若是没人撑腰,舞女是没办法混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