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婶,小奎要球。”马奎小脚儿跟着马阳走,脸去口斜着梅含章嚷说。
“乖小奎。”梅含章看他可怜巴巴的小脸蛋儿笑,说:“明天婶婶给你买啊。”
大街上人往已稀,大街灰蒙蒙的已很暗淡了,天空中筛起了细微的毛毛雨。
“咱们回家吧。”马阳说。
“婶婶,小奎饿。”马奎嚷嚷。
“小奎乖,到家吃东西。”梅含章说。
“小奎,还想上幼儿园吗?”走了一会儿,几个人走到了旧时的遇春院现在的幼儿园门外古巷,马阳问牵着的侄子马奎。
“小叔,我想。”马奎天真的小脸蛋上是真诚的样子。
“你现在读书了。”马阳说:“明天上学听话,听老师的话,你是大孩子了。”
“小叔。”马奎说,“小奎要阿姨。”
马阳听了侄子要阿姨,就想起自己小时候大约也马奎这么大吧,那时妈妈就教他把遇春院的女人喊阿姨。那些女人,现在一个也不见了,自己早已没有阿姨了。马阳这时自觉心里有了酸味儿,是不是想起过去的阿姨们发了酸却使他不明白。
马阳同妻和侄子回到老屋前,却见玄真师傅站在檐下。
“玄真师傅你回来了。”马阳来了欢喜。
“想着你吧。”玄真转过脸,念声佛说:“我上午到寺,这会儿就来看你,哪知你家铁将军把了门。”
“师傅请进屋坐。”梅含章开了镇说。
马阳抱了侄子进屋,玄真师傅随进,梅含章还站在门外檐下喘气,毛毛田撒在古巷中。马阳笑着让玄真坐下了。“走了这段时间,小奎更加可爱了。”玄真轻抓马奎的小手儿揉了揉说。
“僧小叔。”马奎在马阳的教导下甜甜地喊了。小手儿去抓玄真颈里垂挂的佛珠子,玄真就笑哈哈地取下那一大圈佛珠交给马奎玩。
梅含章在门外透足了气,进厨房去了。
“禅师仙游时日不少了。”马阳笑嘻嘻地问:“你走了哪些地方?闻博记不少吧?”
“到外边去游,只恨时日短啊。”玄真笑说:“南海没游完。我就走了观音菩萨发祥地,到普贤先师修炼的山洞看过,随后去了泉阳国和小人国,最后在佛山同师兄见了一面。”
“鉴真也去佛山了。”马阳说:“你见着了么?”
“没有,我师兄在那里办了佛学院,玉真徒儿去上学,就是我给推荐的。”玄真说。
“啊。”马阳笑道:“前些日子,鉴真师傅说送徒儿去佛山入学,我真没想到是掸师你早有许诺哩。”
“这也是缘。”玄真说,“我到佛山跟师兄讨论佛理,无意说到玉真的事,师兄主动说应当造就一番,看能否成真佛,我便给鉴真师傅写了封信。”他又补充说:“当然,在早我给鉴真师傅提到过这件事,那时还没给师兄联系。”
“佛山那儿风景不错吧?”马阳问。
“那是个佛教圣地。”玄真说:“地方很大,满山都是宝刹。我佛许多有造诣的僧人就出在佛山。儒家一些成名的也在那里呆过,比如几个大理学家就去那里拷问读书,”
“我若能去一游。”马阳笑说:“那也是三生有幸,只怕今生无缘了。”
“你可能有缘。”玄真笑道:“我看你也去得的。”
“你说果阳国?”马阳笑问:“你上次斗败的巫教徒就有果阳国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