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快呀”女老板闪了进来。
“我不需要。”许俊岭说。
“不需要你是裤子一提就不认帐了。”女老板朝外不知喊了声什么,立时就进来了一胖两瘦三个男人。胖子破口大骂,“好呀,你在我媳子跟前耍流氓。走,到派出所去。”骂声未落,人已上来抓住了许俊岭的领口。
“走就走,这城里我呆了八年呢。”许俊岭拨掉胖子的手说,“派出所王所长我叫舅哩。”
听了许俊岭的话,两个瘦子立马上来打圆场,“这兄弟,光棍不吃眼前亏。”一个说着,另一个接住话头道,“一男一女关在房子里,不是搞流氓弄啥哩。人家的丈夫都来了,逮了你们个正着。嘻嘻,这叫人赃俱获。”
“算啦。算啦。”女老板又扮演起了和事佬,“看在我脸上,就五十吧。”
“唉——。”许俊岭长叹一声,只有花钱消灾了。十分不情愿地从贴身衣兜掏出五十元钱,刚要递过去,那一胖两瘦三个男人,呼啦围了上来,活生生从许俊岭身上抢走了其余的二百五十元。其中一个瘦子扮着笑脸说,“钱,哥儿们拿喝酒去了。人留着,你好好受用吧。”
女子惊恐而手足无措地站在门后,四目相向,许俊岭欲哭无泪,仿佛一个被骟的太监。女子见他怒容满面,便使出女人的招数套路,哭哭啼啼地说,“大哥别怪我。他们逼着我接客,一个多月了,还没攒下回去的路钱。”
“哼,一晚不是五十就是一百,你骗鬼。”许俊岭颓然地坐在床上。
“我骗你做啥子哟。”女子急了,一摊手说,“我从四川出来找工作,没找着。住在这店里掏不起店钱,就要我陪客,陪一次只给五块,刚够吃饭和店钱。没得客,他几个就轮着要我,只给吃的不给钱。我骗你做啥子哟。”
“你怎么不跑”
“说啥子哟,我没出过远门,被一个人骗到这里来,连东西都分不清,我到哪里跑哟”
“多大啦”
“十六。”
“这伙王八蛋。”许俊岭想起可怜无助的妹妹,便动起了测隐之心,“你想不想回家”
“说啥子不想哟。”女子“嗵——”地跪下了,“做梦都想。”
“好好好。”许俊岭决定明天就去派出所报案,便对女子说,“你起来吧,先去休息,我明个一大早就去报案。啊,去!”
“大哥,你要了我。你不要,他们又要我陪人嘞。说啥子晚上都闲不下。闲下了就得掏店钱,掏饭钱。”
“有这种事。”他才回家一年多,城里怎么变成这样了。“那好,你住这儿,我出去。”
“说啥子哟,大哥你嫌我,我也拿不出钱还你。”女子说着就上了床,麻利地宽衣解带,“大哥,天冷,我先暖被窝。”
女子两个胀胀的胸和圆溜溜的屁股蛋,使许俊岭着魔似地浑身憋胀起来。可就在兽性的yù_wàng乱窜时,眼泪汪汪的老妈,冷倔的老爹,还有可怜的妹妹,都一一浮现在眼前,耳畔晌起离家前给老爹磕头时说的大话。许俊岭打了个冷颤,大脑也清醒了许多。
“你好好睡,我出去一下。”许俊岭过去替她把被子往紧里捻了捻,就昂然地走出了门,往不远处的西关窑场走去。学校上学时,常在窑场后面的山坡上复习功课。
窑场的师傅回家睡觉去了,轮窑里暖烘烘的。许俊岭抱了稻草铺着在窑门洞睡了一宿,第二天天刚亮,便赶到城关派出所报案。
“姓名”一个挺着将军肚的公安边问边做记录。
“许俊岭。”
“举报何人”
“西关旅社逼良为娼,让十六岁少女mài_yín。”
“有这等事”将军肚“啪——”地把笔往桌上一甩说,“走,带我去,抄了这狗日的淫窝。”说着又喊了另外一个公安,开着昌河车直奔西关旅社。坐在车上的许俊岭好不得意,刚出山就干了件扶正祛邪的事儿。